“……”
她非常不得体地翻个白眼,谢霖真是把陈邪那种隐藏在颓废下的嚣张的痞气学了个十成十。
霍沉鱼认真告诉他:不是,我是有件事要跟他说。
谢霖:你说。
霍沉鱼:他们家请大师给他找了个人形护身符,要天天跟着他,替他挡灾,现在要他在我和盛翘之间选一个。我想让他不要选我。就算他还我这个人情。
这次谢霖没有秒回,过了三分钟才说:你害怕?
霍沉鱼:不是,我就是不想和陈邪待在一起。
谢霖这次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敷衍地回复:回来再说。
霍沉鱼眼巴巴地从早上十一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等得望眼欲穿,才听见陈邪的手机来了电话。
她发了几十条短信,已经眼熟这个号码了,是谢霖的。
她急忙接了,惊喜地问:“谢霖?你们回来了?”
电话里隐约听见有人叫了句“卧槽,你干了啥,她怎么叫你的名字”,然后有人说“老子屁都没放一个”。
安静了几秒钟。
她听见陈邪低哑撩人的声音,语气很冷淡:“我在你家楼下,下来说。”
霍沉鱼走到窗边去,拉开窗帘一看,花园墙外的林荫道上,果然停了三辆车。陈邪靠在银色加长车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眼睛正好盯着她这扇窗户。
她本来想让谢霖来拿手机,再转达一下她的要求的,没想到陈邪自己来了。
他肯定又要发脾气。
唉。
霍沉鱼皱着眉说了句:“等我穿鞋。”就把手机放在桌上,以为对方会挂。
结果她穿好鞋,拿着手机蹭蹭蹭跑下楼,才发现电话一直通着。
打开花园铁门,路灯昏黄,陈邪低着头抽烟,猩红的火光在他指尖明灭。他轮廓本就十分野性,左脸上又添了两道新鲜的伤痕,微微有点血迹,已经结痂,在背光的阴影里,越发显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危险,颓废,冷硬,但神秘得让人想飞蛾扑火。
“陈邪?”霍沉鱼娇娇软软地小声叫他,怕声音太大惊动了别人。
陈邪看过来,“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像是在等她先开口。
电话还通着。
霍沉鱼挂掉,把手机递给他,认真地说:“既然手机这么重要,以后别弄丢了。给你们这么转发消息,也挺麻烦的。”
她主要想突出一下他们让她帮的忙不容易,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便她要求陈邪不选她的时候更有底气。
但听在陈邪耳朵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陈邪扫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懒洋洋地伸手,把手机接过去,粗粝火热的手掌蹭到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