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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1页）

梁必达无袭，只好忍气吞声。是啊，标以为你还是军长啊?都菜农了，要是连军装也不让穿了，你跟凹凸山的老农民有什么两样?有人给你拉个曲子，就算不错的了。

在这里，不仅他梁大牙牢骚满腹时常骂人，连一向坚决反对非文明语言的陈墨涵都开始骂起了粗话。军长和军参谋长离开了那所曲径通幽面又壁垒森严的军部大院，大家同样都是光杆司令，纵有呼风j唤雨的本事．也施展不开。说脏话粗话不一定是有针对性的骂人，往往是一种娱乐活动。

这晚陈墨涵态度较好，似乎愿意同梁必达交流了。听了梁必达真诚的忧虑，陈墨涵笑了笑，说：&ldo;嘿嘿，有了机会，我把标这话说给江古碑听，他要是不给你安个散布流言蜚语诬蔑大好形势的罪名，你打掉我的门牙。&ldo;

梁必达说：&ldo;早知道江古碑这小丑如此狠毒，那时候真应该把这个狗目的干掉。掐他个小臭虫，还不跟放个屁一样，说放就放了。&ldo;

陈墨涵说：&ldo;这样说来。当年李丈彬果然是你借刀杀人干掉的了。&ldo;

梁必达怔了怔+笑了，说：&ldo;这事像我于的，我也可以干得出来，但是我没有干。为什么呢?第一，我那时候已经是分区司令员了，犯不着跟李文彬一般见识。第二，李文彬虽然有毛病，但这个人给我的印象本来并不是穷凶极恶，我只是看不起他，但还不至于杀他。第三，李文彬搞女人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那天跟那个女人有约会。第四．那时候我们跟你们联手对付鬼子。防奸细是头等大事，不可能跟汉奸有接触。&ldo;

陈墨涵说：&ldo;你也别谦虚，战争是残酷的，政治更是残酷的。你借刀杀人，把李文彬搞掉，也是符合逻辑的o&lso;&rso;

梁必达顿时急眼了，叹丁一口气，说：&ldo;他妈的连你都这么认为，那就是黄泥巴掉到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好在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没有证据嘛。&ldo;

陈墨涵说：&ldo;可惜啊，张克思跟你斗了一辈子，也没斗明白，他是个真革命，真到了天真幼稚的地步，他从来就没有把你粱大牙看透，一直到死．他还保你。你梁大牙确实心狠手辣，就冲着张普景为你慷慨一死，你都应该忏悔。&ldo;

梁必达涨红了脸，忿忿地说：&ldo;一派胡言，完全是造谣中伤。我对张普景同志是问心无愧的。&ldo;

陈墨涵说：&ldo;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rdo;

梁必这恶狠狠地盯着陈墨涵，欲待发作，叉忍住了，一屁股砸在小凳上，一腔怒火都集中在手上，手里的锅铲子把小铝锅鼓捣得遍体鳞伤。

龟子肉是红烧的．鲫鱼是清蒸的。梁必达原先对烹调一窍不通，这两年来劳动改造，倒是倾注精力学了一手，两个菜都做得像模像样。梁必达把私藏的一瓶茅台打开，自己表扬自己说：&ldo;哈哈，好香的菜，好香的酒o&lso;&rso;

这时候，陈墨滴就不客气了，放下胡琴，理直气壮地坐了过来，牟起筷子，瞄准理想的目标+夹起就吃。

梁必达一看这架式，说：&ldo;且慢。他妈的每次我叉买卫做，你连声谢字都不说，吃你不比我少吃，喝你不比我少喝，可是你连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我这个军长倒像是你这个参谋长的勤务兵，你凭什么?&ldo;

陈墨涵把筷子一放，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说：&ldo;你要是心疼，我可以不吃。&ldo;

梁必达叉急了，陈墨涵要是不配合，他孤家寡人，这顿酒喝起来还有个什么意思?只好叉赔起笑脸，低声下气地说：&ldo;你看你这个人，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嘛，都是我军的高级干部了，还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好好好，我活该伺候你，求求你，咱们一起吃．咱们一起喝。&ldo;

像这样既花钱又出劳务还要献殷勤恳求陈墨涵共进晚餐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谁让他梁必选耐不得寂寞呢?

陈墨涵摆足了谱，这才重新端起盛酒的军用荼缸，不理会梁必达碰杯的意思，咕咚一下干_厂一大口。因为菜好酒好，虽然话少，但陈墨涵的情绪还算好的。

闷闷地喝了一阵子，粱必达说：&ldo;老陈，咱俩在这里劳动两年了，两年我都在反省，你说，我们革命革了一辈子，落到这步田地，算是怎么回事啊?&ldo;

陈墨涵仍然不理，逮住半截兔子腿棍，手抠牙拽，不择手段地盘剥。

粱必达叉说：&ldo;我今天别的不说，我只问你～句话，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ldo;

陈墨涵说：&ldo;当然有意见，没意见我会不理你吗?&rdo;

&ldo;咱们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屁股眼的直汉，有话说到明处，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ldo;

&ldo;蛇打的洞蛇清楚。你做了哪些对不起人的事，你自己还不明白?&ldo;

梁必达说：&ldo;我不明白。是不是东方闻音牺牲的时候我骂了你，你还耿耿于怀?&ldo;

陈墨涵半天不吭气，直到啃光了肉，把白森森的骨头。&lso;扔，才说：&ldo;东方闻音牺牲，我跟你一样悲痛，你虽然装疯卖傻耍了二百五，但是可以理解。我不计较你。&ldo;

梁必达卫说：&ldo;那就是台山枧战斗了。&rdo;陈墨涵说：&ldo;台山枧战斗之初，你确实有轻视=团的意思。解放战争和剿匪．你一直是拿二团开路，把二团打得支离破碎，功劳却都是一团的。这也正常。一团是你在陈埠县当大队长的老底子，是从凹凸山里带出来的精锐。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心和手背的肉不一样厚。大家都是军人，用兵的时候动的那点小心思，我能够理解。我再说一遍，台山枧战斗中，你的决策是对的，就是从那一次，我才改变了对你的看法，认为你确实具有指挥大部队作战的能力了，深谋远虑，有战略眼光。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