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正文胡为年岁忧国子监位于成贤街,离纳兰府不是甚远,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当明月方一下车,见到所谓&ldo;第一学堂&rdo;的国子监之时,不禁感慨,难怪能进国子监是一种殊荣,光是阁楼设计堪称皇家别院。容若见明月这般吃惊的表情,不禁莞尔一笑,&ldo;在这外面可是看得不大透彻,进去瞧瞧?&rdo;&ldo;嗯。&rdo;明月乐呵呵点头。她对国子监充满了好奇。曹寅望向他们,带着调侃之意,笑道:&ldo;听说嫂嫂也是一才女?&rdo;明月回应,&ldo;听何而来?&rdo;&ldo;纳兰这满京皆知晓的才子娶的妻子自当该是个才女。&rdo;曹寅理所当然,似有故意为难之意。要是明月答&ldo;是&rdo;那未免有不自量力之嫌,抹容若的颜面,要是答&ldo;否&rdo;那就未免妄自菲薄,驳了容若的面子。明月未立即回答,只是简单一笑反问,&ldo;曹公子在京城名声也不比冬郎差吧?&rdo;曹寅将她望去,不明她话中所含何意?倒是容若愣了一愣,扑哧一笑,看来他是知晓明月下一句话该说什么了。果然,明月一脸含笑再道:&ldo;曹公子如此盛誉,想必家族其他子弟也该是各个才子佳人。&rdo;曹寅的父亲是任内务府营缮司郎,根本字都不识全。还有一个弟弟,每日无所事事,对汉学意趣阑珊,别说才子,连普通的读书人都不及。曹寅这才明白明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全数反到自己身上。简单一句反问,就把所有的刺全cha在敌方身上,而且根根入髓。曹寅一句话也憋不出,只能红了脖子又红脸。常宁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ldo;吃瘪了吧。哈哈。&rdo;容若故做嗔怪地望向明月,但眼神却柔和万分。明月缓缓伸手朝他握去,容若稳稳握住,两人相对而笑。口说无凭称才女,只是个笑话。真正有才之人,不是说说就有才,而是在说时,无声无息就表现出来了。三人举步刚迈进国子监大门,一只大公鸡掸着翅膀半飞半跑向他们跑来。&ldo;快,快抓住它。&rdo;一名蓬头垢脸,留着一指长胡须的中年男子狼狈地在后面追着,气喘吁吁的模样。门口的四人当即愣了原地,公鸡见无退路,鸡急也跳人墙了,&ldo;咕咕&rdo;地左右展翅,拍打翅膀,找个绝佳位置跳,公鸡最后锁定明月与容若之间的空隙飞跳而来。明月一惊,条件反射右手护住脸,左手拍掉那只飞来的公鸡。在她身边的几名身手矫健的男子都被明月这神来一击,惊呆了。只见那只本是活跃的公鸡,不知是被明月怎么一拍,正好中要害,直接委靡在地上,老老实实&ldo;咕咕&rdo;叫着。&ldo;哎哟喂,这只死鸡今天是疯了吗?原来是来了异性,激动得。死禽兽,一受异性抚摸就这德行了。&rdo;中年男子抱住委靡在地的公鸡,哄着它,抚摸着它,看似把它当儿子了。不过他这话说得……明月脸一阵发黑。&ldo;徐老师!!&rdo;曹寅嚎啕大叫,&ldo;你还没把这只鸡不鸣的废物丢掉,把它留在彝伦堂干什么啊?&rdo;原来眼前这形象略有邋遢的中年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徐乾学。徐乾学立即把怀里的公鸡塞到曹寅怀里,蹙眉严肃道:&ldo;华佗当年受动物的启迪,创造一套强身健体的绝妙体cao。&rdo;&ldo;于是老师你也想受到动物的熏陶,创造一种独一无二的文学?&rdo;容若不确定地道。徐乾学睥睨一眼,&ldo;非也。&rdo;他戳戳这只公鸡头,&ldo;我只是利用公鸡日出打鸣提醒我废寝忘食地研究学问。&rdo;说罢叹息一声,&ldo;奈何这是一只不争气的禽兽。&rdo;曹寅真想把怀里的这只&ldo;咕咕&rdo;叫的公鸡给扔了。徐乾学继续忘我般自言自语,&ldo;难道真要我学习古人悬梁刺股不成?&rdo;顺道摸摸自己的胡须,一脸自我沉思的状。明月是玩玩想不到一直好奇的徐老师是这般模样。她不可思议将容若望着,俯身对他道:&ldo;这真是徐乾学老师?&rdo;容若颔首,&ldo;如假包换。&rdo;明月感到自己晕了一晕,觉自己出现幻觉了。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国子监老师竟是这般艺术?徐乾学自我陶醉一番,瞅了一眼脸色略有苍白的明月,他道:&ldo;姓名?&rdo;明月见他是看向她,沉吟道:&ldo;您学生纳兰成德的妻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