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分别一年,苻令珠,收起你的眼泪。
她拿出汗巾,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仔细将脸上的泪痕拭去。
也是时候找到自己的方向了,曾经走过的那些弯路,都给她敲响了警钟。
王易徽在走之前,给她送了份礼物,他用这次的功劳,给她换了一个可以办书肆的资格。
是的,她苻令珠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为那些迷路的人指引方向。
她将为底层人们,不论是贫困的、任何血统的、幼童或是女子开办一间书肆,书肆只会教他们用的到的,例如识字、算数,最基本能解决温饱的东西。
而怀孕的她,现在正是积累的好时机。
她曾在国子监受过教育,也在西北库伦族授过课,她有些比别人更多的经验,也有更多的人脉。
自从要确定自己开办书肆,她便去信给天丙的郎君和娘子们,询问他们当地的学肆是如何办的,她要怎么才能教授生活中最有用的东西,而不是考科举才会用读的四书五经。
信件发出,很快又收到回信,众人皆觉得这是一件有功德的事情,也都给出了十分成熟的意见,甚至有的娘子主动承担了给幼儿启蒙要读的话本。
她说,反正给自己孩子也要读的,为何不写出来,给更需要的人呢。
苻令珠开始忙碌了起来,要忙着编撰教材,确定课程,还要忙着去求父亲,给她出一套有深度的,适合贫民孩子们启蒙学字的教材。
堂堂国子监祭酒,在听说了女儿的想法,当即大力支持,甚至一度要把祭酒给辞去,跟着女儿一起开民办的学肆,最后被大伯父一顿数落,终于歇了心思,认认真真同苻令珠编纂教材。
他编启蒙学字的,她编大堰各类语言的,编好后,还要交给苻铎把关,父女两个,时常碰面交流,让苻铎这颗慈父心,得到了异常满足。
准备的时间过得异常快,尤其在苻令珠想要通过忙碌的生活,来抵消没有王易徽在身边的不适时,马上就到了她要生产的日子。
得益于她一直都有锻炼身体,被抱进产房,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属于她和王易徽的女儿就顺利出生了,拉芙多了个妹妹,王易徽有了自己的小棉袄。
她温柔地亲亲小女儿,写信给王易徽让他给孩子起名字。
可王易徽的回信,字里行间全是对她的愧疚,以及询问她的身体是否有恙,这让她的思念之情彻底绷不住了,她迫不及待要去西北找他。
等女儿大一些,可以经得起赶路时,苻令珠就出发了,这次出发,她不是孤身一人,她将老夫人和那两个孩子全带过去了。
想来王易徽若是一直在西北,她便是要陪着他的,王家留着老夫人在也实在不放心。
她唯一舍不得的,便是苏若儿和苻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