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刚才那句夸赞公主的话,三个儿子,大儿子不教明事理,致使命丧西北;二儿子不为其未来考虑;三儿子不尽母亲关心,自私自利,只为自己,你这种人,当真不配为人母。”
她嗤笑两声,上下打量了一番长安公主,这就生气受不了了,那她后面的话,她岂不是得令她气炸了。
“公主,你,论心机手段比不得先皇女帝,野心勃勃却没那个能力,预谋良久的起事,却被陛下轻而易举看破,先下手为强,直接失败。
没能力,当你的公主多好,荣华富贵数之不尽,何必将命赔上。”
她说到最后,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你这般自视甚高的人,怎配?”
长安公主曾几何时被人这般说过,尤其是苻令珠说她没能力,不配称帝的话,简直是拿刀在她心上剜。
“你,你,你懂什么!”
“夫君,我们走,”苻令珠拉着王易徽转身就走,临走之际,她回头道,“我夫君不稀罕你的喜爱,我阿娘自会将当亲生儿郎照料,公主你大可放心,你的三子,未来定会成为大堰最厉害的将军,他的成就不可限量,就不牢你操心了。”
说完,她扯着王易徽往山下走去。
王易徽眼里只有她一人。
漫天黑夜中,他找到了独属于他自己的那一束光。
自二人跟长安公主谈崩,公公将三人之间的对话上报陛下,陛下就开始血洗长安了。
小小的山寺装不下长安公主,她自山寺出,直接赐死在府邸,至于她心心念念的二子,陛下确实饶了他一命,就让他在府邸中生活,但有些痴傻的宋斌,没有母亲护他,日后会如何,也是可以预料的。
而参与此事的太子,直接被陛下废了,圈禁在太子府,终生都不得出,他直接自杀在府中。
至于□□羽,陛下本是震怒之下,要如同前世一般,将他们全都西市斩首的。
苻令珠忆起前世的苻家,劝王易徽向暴怒的陛下谏言,请他莫要牵连无辜之人,毕竟有人真的只是冲他的太子之位才投靠的,根本不知道他和长安公主密谋的那些事。
有人想要撼动陛下的位置,陛下本是要一意孤行,给所有人警钟的,但王易徽对他来讲,绝对是不同的,别人敢谏言,五十大板跑不了,王易徽谏言,他却能听得进去,当即命令三司共同查案,势必不能放过一人。
陛下看着这个他当儿子养的王易徽,成长为明事理、顶天地的郎君,心下欣慰之余,也对自己另外几个束手旁观的儿子失望了。
西市的血,一层漫过一层,层层叠加。
苻令珠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那些被其他官员趁机陷害的人,她知道肯定有,但她救不了。
而此事一出,大伯父竟然请苻令珠和王易徽参加了家宴。
这几□□堂之上气氛紧张兮兮,他自然也是知道西市菜市口有多少跟随太子的大臣,被抄家灭族。
陛下一怒,“浮尸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