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郎君刚才说的话反驳他,已然将其吓得肝胆俱裂。
跟她比家室,那来跟她比比。
她将手移开,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看向自己,说道:“混血不是人,那你是吗?道德论法,在你这都没有了是吗?你不做人,想当个牲畜,那我成全你。”
“啊!别,别,啊,我是长安的,你们快来救我啊。”
“怎么?长安的人在蒲州城有便宜占啊?”苻令珠继续将他的头磕向墙,留下鲜红的印子。
对周围路过的行人道:“我也是长安人,自家私事,大家还是当没看见的好。”
大家匆匆而过,头都不敢回。
苻令珠满身戾气收不住,举起他的右手,一根一根掰着他的手指头,道:“你说你父亲在长安当官,看你这样的肯定是游学的学子,是吧?哪个学院的?不是国子监的吧?”
“国子监管得可严,你做下此种错事,想来被除学籍是一定的了。”
“我不是,我不是,求求你……别,不要。”
“不是啊,”苻令珠将他的手放在地上按住,手腕下还垫了块石头,“那不是更好了,不然我不变成殴打自家人了。”
话落,她站起身,一脚踩下,闷闷地骨折声响起,随后而来的是男子痛不欲生的嘶嚎声。
苻令珠用舌尖扫过牙面,“你看,刚才认个错多好,非得激我呢,我用事实教你,别以为蒲州城是法外之地,身为长安人又如何?你得首先是个人,另外,我姓苻,大可让你父亲来找我。”
拽下腰间荷包,数了数钱,给他倒了半袋到地上,“这些钱,就当医药费了。”
得亏这不是长安城,没人认识她,不然消息传进王老狗的耳朵里,她的贤妻还当不当了。
转身跟已经被她一系列殴打给镇住的婶子、嫂子们道:“我们走。”
她们如梦初醒,纷纷跟在她身后,在她看向那位异族少女的时候,全跑去搀扶她,同她离了三步远。
苻令珠心中还存着一股气,面上冷若冰霜,带着异族少女先去一家成衣铺,那铺子掌柜,一看是要给异族少女衣裳,没个好气,连试也不让试,扔了一套灰黑色的衣裳
“我还真没在长安城见过有将客人往外推的铺子。”
一看她挑眉,生怕她再同人起冲突,年纪大的婶子走了上来,将衣服扔了回去,劝道:“我们换一家,夫人莫气。”
好,蒲州城,可真是,太好了。
她望向那异族少女,尽力语气温和:“你应在这城里认识熟人,带我们去,给你先换身衣裳。”
异族少女脸蛋红红的看向她,眼里全是濡慕之情,带着她们去了东坊,那里胡人多些,对待混血要好很多,不似城里的其他人那般,不拿他们当人。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被欺负了,拉着她嘀嘀咕咕起来,给她擦身子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