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也不再拦她,站在原地看着何挽落荒而逃。
余光中闪过一个人影,完颜蹙眉看过去,却又没有了踪迹。
*
何挽跪在地上,垂着头。
葬礼进行得顺利,哀乐轰鸣,何挽脑海中却一遍一遍回响完颜说过的话,有些麻木地跟着众人行礼参半。
过了些许时候,身旁突然跪下了一个人影。
一只温热的手偷偷摸上了何挽的手,轻轻勾了一下她的小拇指。
“手怎么这么凉?”
李佑鸿就跪在她身边,肩膀与她碰在一起,低沉的声音直钻进她的耳朵里。
何挽微微侧过头,对上李佑鸿明亮的眼睛。
他将脸凑近了些,关切道:“谁惹你不高兴了?嗯?”
方才不受控制地回响在何挽脑海中的话突然停住了。
何挽眨了下眼睛,按了按李佑鸿的手,道:“先不要说了。”
李佑鸿点头,弯起眼睛笑了一下,道:“好。”
“等回家再说。”
他的手是滚烫的,轻轻地覆在何挽的手上,她却莫名感觉到李佑鸿的手在颤抖。
何挽想起了自己与完颜说话时,看到的一个人影。
她方才还特地挡了一下,现在看来,还真的挡对了。
*
整个葬礼,太元帝都没有露面。
盘龙殿中,温远洲正跪在榻前,给皇帝进药。
太元帝疲惫地呼着气,眼睛耷拉着,勺子递到嘴边便抿上一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温远洲轻轻唤了一声“陛下”,道:“今来天凉了,陛下不常出去走动,瞧起来也没有前些日子精神了。”
太元帝垂眸看了他一眼,道:“朕的身子是没有从前舒坦,是不是。。。。。。你的药方剂量不够了?”
温远洲笑了笑,“既然陛下不舒服,那草民必须得把药方调整一下,今日回去便着手改方子。”
他将药碗放到了旁边,恭敬道:“陛下,让草民给你把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