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也是大为惊异,眼见张正则所使招式乃是正宗的红莲业火掌,一招缠手摆莲,便如七月流火,又一式白凤奔月,当如火树银花。
白玉春不敢与他硬撼,红莲观声名在外,众人皆知这等绝学非掌教而不可得,对于红莲业火掌的认知,唯有在书中有所写,或是江湖传言,却也未真正见过。
他不知张正则境界高低,但是江湖之上,若非超脱境强者不得立教,这便是江湖规矩,不是任何跳梁小丑也敢高举大旗,开山立派。
一教之主定然是超脱境以上,白玉春想到这点,不禁大感棘手,他险之又险躲开张正则一掌。,大喊一声:“慢着!”
张正则却不理会他,招招相扣,如万莲齐争相竞放,白玉春纵是只守不攻,也要力竭而亡。
“红莲观的前辈!晚辈有意求和,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白玉春这一分神说话,便当即受了一掌,顿时只觉如火焚身的灼痛,可是细细一品,自己竟然未有受伤,对方打来的力道竟然只有明悟境三品。
他心下不禁起了疑窦,掌中无力,再看此人和自己年纪相仿,莫非这不是红莲观掌教,可是有些功法却有驻颜之效,当下便有些不敢肯定。
张正则停下了手,他不知白玉春境界,但是方才一掌下去,对方毫发无伤,便知自己拿他没有办法。
“你当真是红莲观掌教?”这一次白玉春硬气了许多,也不再叫前辈二字。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你再要讨上一掌试试真假?”张正则心中打定注意,此人若是真的敢接他一掌,定要将他焚的半残。
在林家地牢中时,那精铁打造的牢笼他都能凭九阳真气给焚的透红,不过就是需要多废一些时间而已。
白玉春心下已知张正则定然不是红莲观掌教,名门正派的前辈高人,定然会自重身份,哪有在外人面前对自己掌教一职含糊不清的回答,岂不是平白辱没了自家门派!
他正要出言质问,戳破张正则的真面目,忽然察觉到了异样,脸上竟然忍不住一阵抽搐。
方才张正则打出十二招,室内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燥热难安,倘若细细观察,能见到一排排绯红的掌印留在虚空中,凝而不散。
他白玉春看清此景,惊骇万分,这分明是红莲业火掌炉火纯青的境界,非几十年苦修而不能成,他心下虽然还有疑惑,却是再也不敢说出来。
“晚辈不敢与前辈动手,多谢前辈手下留情。”白玉春毕恭毕敬的说道。
张正则对这称呼还挺受用,他沉着脸道:“好!你既然敬称我一声前辈,我问你话,你从实招来。”
“前辈但有所问,晚辈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正则点了点头,问道:“你和白玉堂是什么关系?”
“是晚辈的兄长。”白玉春心中疑惑,怎么红莲观的人还会认识我那不成器的哥哥。
“这雪儿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而且你们先前说到林家、张正则,你们二人究竟在商讨什么事?”
“这……”白玉春面有难色。
张正则微微蹙眉,“怎么?不想说?”
“说出来倒也无妨。”白玉堂眼睛一转,诚恳道:“不瞒前辈,雪儿姑娘本是天山派门下弟子,那张正则是林府一介武生,他无意中与雪儿姑娘相识,日久生情,便成了雪儿的恩客,而日前江湖传闻,天山神蛇在林府张正则身上,引起了群雄觊觎,雪儿姑娘伤心不已,便托我帮那张正则一把,晚辈的长兄近些日子一直在林府做客,所以能也说上话。”
这一番话说的五分真五分假,若是旁人听了,定要当真,可是张正则心下窝火,这小子居然敢糊弄我,你先前给我牵了一次红线,现在又来给我乱掀红线,你天生适合当媒婆不成?
张正则看了雪儿一眼,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雪儿颊中含羞,只觉得脸上一片火热热,双目都不敢与张正则对视,目光垂落在地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这番风韵当如柳娇花媚。
白玉春不认识张正则,她可认识,正主就在眼前,让她说那番话儿是真的,万万不可能。
她正欲否认,可是一旁的白玉春使劲给他打眼色,脸上满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