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汀不知道要说什么,音乐太大声,我什么也听不见。我靠过去,她就贴在我耳边讲:&ldo;看到你真好。&rdo;她靠得很近,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还有呼吸吹在我脖子上。
我们站了一会儿,看着四周的人又蹦又跳,不然就是站在旁边装酷。我没看到葛里芬,不过他自己一个应该是没问题。星星出来了,手里的酒才喝了一半,但是因为喝得很快,我已经有点醉了,感觉还不坏。
不过我想最棒的是站在娜汀旁边,什么都没说。现在派对里的人都跟我差不多安静,反正不管说什么,大概都听不到。
娜汀又去拿了一瓶酒,真不晓得在我来以前她已经喝了多少。等她走过来,一手按住我的手臂,就没离开了。我不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反应。
音乐突然暂停,突如其来的宁静让我耳鸣。
&ldo;麦可。&rdo;
我低头看她。
&ldo;过来我这里。&rdo;
我知道自己应该装出很困惑的样子,现在她离我不到十八寸远,到底哪里是&ldo;我这里&rdo;?娜汀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拉过去亲吻。
&ldo;我等很久了。&rdo;她说,&ldo;希望你别介意。&rdo;
我没反应,继续看着她。音乐又开始了,跟刚刚一样大声。
其他的女生过来把她拉走,娜汀挥手要我跟过去,我照做。出去的时候看到葛里芬,对着他歪个头,让他跟我来。接着我们就来到屋后,远离噪声的攻击。娜汀说,她们还有另一个派对要去,说我应该也去。我站在那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马奎斯车让我丢脸。
娜汀上了自己的车,一个朋友坐前座,其他四个挤在后面。有些人好像已经想回家了,可是现在还不到十一点。
葛里芬和我跟在后面,穿过整个市区。
&ldo;怎么样?&rdo;他说,&ldo;今天是大日子吧?&rdo;
我瞥他一眼。
&ldo;娜汀啊……热情如火的一夜吗?&rdo;
我不理他,不过还依稀感觉到娜汀的唇印在我嘴上的感觉。
我们往西走,经过一片试验场,娜汀开上一条泥土路,我跟在后面。车子卷起一阵风沙,大灯都看不见了。最后总算停车,车子排在一列路边的车后面。我下了车,看到车子原来是停在一条很长的车道上,这里显然是某个派对重头戏举行的地点。
&ldo;我们到底在哪啊?&rdo;葛里芬说,&ldo;这是谁家?&rdo;
我举起两手‐‐不知道。
&ldo;真要进去?&rdo;
我看着他,像在说:你觉得咧?
&ldo;我想应该看一下无妨吧!&rdo;
于是我们跟上娜汀,我走在她旁边,她一直把头发拨到后面。我不敢握她的手,她一直对我笑。
这幢房子是木头盖的,不是那种乡下度假木屋,用的木头比较高级,还有很多窗户,天花板很高。前面是一大片草坪,尽头是树林。房子旁边,停了一辆密歇根州州警的车。
到处都有香茅味道的蜡烛,应该是用来防蚊。这里当然也有音乐,走过前门,马上感觉到低音震动。好在没比刚刚大声。现在放的不是奇怪的电子舞曲,而是经典的摇滚乐。屋子里好挤,几乎找不到站的地方。
娜汀的朋友负责开路,带我们来到房子里面。我看到墙上挂了照片,里面是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官,旁边还有一只威风的德国狼犬。前面是一道拉门,就在餐桌另一头,我们就好像要往那里去。
外面还是一样挤。一条晒衣绳上还挂着好大的标语,起码有十尺长、四尺宽。上面写着&ldo;米尔佛德中学最强&rdo;,字体好大,旁边还画了一个足球命中某人的屁股,生怕看的人不懂。标语下面有个装冰块的桶子,娜汀她们抓起红色的塑胶杯,跟着别人排队。她递给我一个杯子,我站在她旁边。接着,一只大手扣住我的肩膀。
&ldo;看谁来了,我的好兄弟麦可!&rdo;
布莱恩&iddot;豪瑟,就是豪宅本人。学期中,我帮这位高三明星球员开锁,就在他和全体球员比赛大输以前,当然是输给雷克兰的校队。布莱恩穿了一件夏威夷花衬衫,上面有所有能调出来的蓝色和绿色。看起来他好像喝多了,说话的时候还很费力。
&ldo;老兄,怎样啊?居然来咧!跟谁来的啊?&rdo;
他很快看一眼,看到娜汀和她的朋友,加上葛里芬。
&ldo;太好啦!&rdo;他说,&ldo;这样就到齐啦!嘿!过来一下,我有话想问你……&rdo;
我看着娜汀和葛里芬。
&ldo;小姐先回避一下好吗?&rdo;这话是对娜汀说的。&ldo;还有你,抱歉,你是?&rdo;
&ldo;葛里芬。&rdo;
&ldo;哦,好。不会太久啦,我们要去&lso;贵宾室&rso;,你们就继续排队好了。别担心,还有很多桶,一定有酒喝。&rdo;
布莱恩带我来到他说的&ldo;贵宾室&rdo;,结果是外面架高的露台,前面还真的拉了一条红丝绒绳围起来。布莱恩解下绒绳让我过去,上楼前还把绳子系好。露台上有一套户外桌椅,还有一把很大的绿色遮阳伞,椅子上铺了垫子。上面还有一个按摩浴缸,两个三年级的已经坐在浴缸旁边,脚泡在水里。是四分卫特雷&iddot;托曼,还有另一个队员丹尼&iddot;法利。
&ldo;嘿!看是谁来了!&rdo;布莱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