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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第1页）

闻言所有人面色变得匪夷所思，这天大的好事哪有用这哭丧的法子来报喜的。

虚生神情亦是不解，刚要发问，又见李如抬头，满面泪痕道：&ldo;可娘娘晕倒并非因为有孕，而是，而是中毒了。&rdo;

什么!虚生倏地站起身，撑在桌面的手臂青筋暴起，他因为常年刻意抑制，所以即使怒气冲天也是一派平静的样子，可他幽黑似古井的眸子，却让人害怕，而他散发出的平静，既好像暴雨来临的前夕，那样的寂静。

季肃善迅速地把李如扶起，又让白昭容绞块热帕子给李如擦脸，客气道：&ldo;娘娘现在还好吗?&rdo;

李如情绪颇激动，说话有些不太利落，&ldo;还好，还好。可太医说，这毒不似平常毒药，宫里无法解。皇上查后发现是秋兰那小蹄子背主，直接将人打死了。&rdo;

&ldo;娘娘呢?有没有醒来?&rdo;

&ldo;有，刚醒来就让我来找您。&rdo;自见到秋兰被杖烂的臀腿，李如一路神思恍惚赶来，经提醒，总算想起，连忙扯起虚生胳膊就走，&ldo;娘娘想见您一面。&rdo;

虚生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大门外走，果断地跳上已经在外等候的马车，李如不多废话，爬进马车立刻让马夫出发。等怀明墨疾步追出门才发现马蹄声已在很远，他想用轻功去追时，却被季肃善及时地拦住，季肃善制止他冲动行事，只让怀明墨在季宅等消息。

孟帝素来注重自身风评，甚是喜欢在百姓面前装出一副明君的模样，所以早有下令官员皇亲的车马不得在街道横冲直撞，若有违令者皆得重罚。

可今日宫里的马车在中央大街疾行，有两回差点撞到来不及闪躲的百姓，偏偏李如并没当回事，仍没让马夫慢下速度来，虚生见状便知是孟帝授了意，心底不免发出冷笑，又有些感慨，这孟帝是真的爱重绾妃，如此不管不顾。

如熹宫中一片混乱，木杖打在肉糜上的&ldo;啪嗒&rdo;声，拿起板子时顺板滴下那细微的血滴声，还有满宫院宫女求饶磕头声，宛若人间地狱般，让人闻之却步。

&ldo;草民向卫夫人请安，卫夫人……&rdo;

卫夫人忙托起虚生，脸色沉重地盯看如熹宫里，&ldo;虚先生进去小心，皇上生了大气，下旨要杖毙院里所有的宫女。现在他还在殿里陪着绾妃，你去见时说话切记谨言慎行，别无端徒惹杀身之祸。&rdo;

虚生感激拜过，眼望向跪成一排的宫女，生不出半点怜悯，&ldo;草民知道。&rdo;

&ldo;恩。&rdo;卫夫人也朝里看去，因为曾听绾心提过身世，不禁有点可怜那些宫女，感慨道：&ldo;宫里宫外要不太平了。&rdo;

&ldo;宫外?&rdo;收回目光，虚生略有不解地看向卫夫人。

卫夫人接触虚生不深，但前些日子大抵听来不少关于虚生的事，便挑明道：&ldo;合欢斋。&rdo;

卫夫人的话犹似萦绕在耳，虚生已经来到如熹宫殿外，静等李如进殿禀报完，才跟着出来请他的李如进殿。屋里有两个小宫女在忙碌，这些个是卫夫人身边秋夕所带，而秋夕则在绾妃的榻边服侍。

如熹宫的寝殿规制原就不大，而今一群伏地发抖的太医占了大半地，越发显得屋中拥挤。虚生进屋时就瞧孟帝坐在榻边，哄着绾心入睡，像是在哄孩子般轻声细语。

三两步到太医身前，虚生伏地参拜，孟帝眼珠只动了下，威严道：&ldo;虚先生起来吧。&rdo;

虚生闻言方起身，急切问道：&ldo;娘娘她……怎样?&rdo;

&ldo;中毒。&rdo;孟帝接过半干半湿的巾帕，小心翼翼的给绾妃掖额上冷汗，半晌掷出帕子，打歪伏在前面的太医官帽，&ldo;这群不中用的东西，个个号称千金圣手，却一个都不知绾儿的毒。&rdo;

&ldo;臣无能，请皇上恕罪。&rdo;太医闻言个个抖得厉害，冷汗如珠低落在手边。

孟帝懒得多看这些个太医一眼，直盯住虚生道：&ldo;朕听绾儿说，虚先生擅长毒理?对合欢斋的毒甚是了解。&rdo;

虚生肯定地点点头，微屈背恭敬道：&ldo;还望皇上让草民为娘娘诊个脉。&rdo;

&ldo;准。&rdo;孟帝沉声应允，稍稍让开些足够绾妃伸出手的位子，&ldo;秋夕，赐坐。&rdo;

虚生用丝帕盖住绾妃手腕，两指搭脉许久，站起身说：&ldo;娘娘中的毒是合欢斋的幽欢盅。&rdo;

&ldo;合欢斋，幽欢盅。&rdo;孟帝握着绾心冰冷的手，冷哼道：&ldo;李如去把孟英桓宣来，朕要问问他做的好差事!&rdo;

忽然伏在后排有个太医颤颤巍巍开口：&ldo;皇上，娘娘的毒世间罕见，未必是虚先生口中所说的合欢斋的毒，还是查清为好。&rdo;

虚生冷笑站在床边，朝那太医看去，只见他头低伏贴地，根本看不到脸，遂问：&ldo;虚生请教高见，您认为娘娘中的是什么毒?&rdo;

太医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药碗已朝他飞去，砸落他头顶官帽，&ldo;那叛主的脏东西亲口说自己的是合欢斋的人，得人命令来下毒，你还敢说这不是合欢斋的毒。包藏祸心，朕瞧你也是拿了好处，来人，压下去交给卫夫人发落。&rdo;

&ldo;皇、皇、皇上饶命。&rdo;

人被拖到如熹宫门外时，殿中还能听到那惨厉的求饶声，如此再没太医敢胡乱发话。

绾心的脸色十分难看，唇色煞白像是将死之人，孟帝越看越心焦，立刻对虚生道：&ldo;虚先生既知绾儿中的毒?可有解毒的办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