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你带她来,不会以为大晋守不住的山山水水,能被她几句保住吧。”
拓跋城冷冽的目光扫过刘为,催马上来:“刘曜已灭,你若攻打大晋,忠臣变罪人。”
刘为嘴角斜了斜,白发在空中飘着,凝神半晌:“我们这种人,如若不能为他所用,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甘做被驱使的奴隶?还是做自己的主子。”
刘为的马儿一声嘶,马头偏向另一个方向,忽听到身后一片糟乱。
回头,一个兵勇上前:“刘将军,军中那些降兵全被杀了。”
“为何?”
“他们大多是江江寒族人,想回家。但听说是要去攻打他们的家乡,就起事了。”
“为什么不留下活口。”
“石虎将军说,刘曜都杀得,小小一个降兵有什么杀不得。就是杀尽江东,染红这里的千百条江河,也不过是杀了一群跟他们争食的羊。”
刘为大为光火,马蹄声四起,回营。
眼见将军风风火火的离开,司马清喃喃道:“代王,你其实并不想攻下曾城是吗?”
拓跋城看着远去的刘,有些出神。
刘为一身为江东征战,被王敦排挤,如今在石雷帐下,虽领兵上万,却连自己的家乡都守护不了。
他身后几万鲜卑族人,好不容易从四面八方,脱了奴籍,在辽北生活。
累了可以看看湛蓝的苍穹,困了可以枕着碧绿的草原,渴了饮一人捧雪山的流下的雪水,一切安宁而自由。
再看前方,不过数里之遥,刀光剑影里一个个萎顿的人形,在最应该欢笑自在的年纪民,草草而亡。
谁不希望太平?
他叹了一声:“我一直在希望,让族人的老人,看着他们的儿女成亲,等着小孩子们长大。
我曾给他们希望,不想因为我的私欲把这希望给毁灭了。”
“代王,陈兵曾城,是想让刘曜与石雷以为你要攻打大晋,因而他们两相互斗,不用提防你对吗?”
拓跋城一笑:“他们都在拉拢我,我不做个样子,他们如何能放心大胆的互相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