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出司马清并不想久留,只得道:“长公主,其实,其实是有东西给你看。”
司马清目光扫过一旁的地图,“这个吗?”
皇后摇头:“不是。”
司马清挑了一眼皇后,看到屏风后人影似乎在动:“那可是让我看看你殿内屏风。之前母亲也得一屏风,说是母仪天下的人,才能用。”
“刘曜赵王给的吧。”
“你又知道?”
“刘曜痴情于羊皇后,谁不知道呢。”
司马清走到屏风前,手抚了抚:“我们女子只看谁重情,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看代王也是重情之人。”
皇后将话锋一转。
“他……的确重情。”
司马清伸手攀住屏风,透过绣着百花争艳的蜿蜒轮廓,似能看到对面的人。
那人一动不动的站着,看不清面容。
“长公主,有多久未见代王了?”
“皇后,”司马清嘴角微微斜了斜,“是在替别人问吗?”
皇后上前真切的道:“我知道你也是为了他才留下的。”
司马清眼内光芒一闪,她居然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的确,她一直留下,并非眷恋这里,而是曾经司马绍许给代王的东西,她一直未拿到手。
她欠拓跋城的,亦是欠了她自己的。
自由,她有了。
用血拼回的落脚地,却被他们攥在手里,时不时拿出来吊着他们。
她极度的不喜欢这种感觉,哪怕对方是皇帝,拥有翻云覆雨的权力,她也是不服的。
她慢慢从嘴角绽开一个笑意:“我若现在走了,只怕皇上不高兴了。”
皇后被她堵得不知如何接话。
说完,司马清撤下攀在屏风上的手,手指掠过屏风时,指尖摸到百花中一簇开得并不十分艳丽的曼陀罗花上。
“这屏风好香。”
“嗯,所有绣线,都用花精油擦过的,所以每一种花的花香,都不一样。”
“绣丝沾上花精油,再来绣花,的确心思巧得很,这百花图,怪不得会花香四溢。”
“长公主若喜欢,送到你殿里去。”
“不必。”司马清看着屏风后一直未动的人影,笑,“放在皇后宫里很好,好得很,现在撤了,反倒不美了。”
两人皆是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