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是艳好的天,却非人人心中仍是愉悦。
好好的红事婚宴,转眼便成了一家惨剧。此事待传开去,只会令天下人唏嘘不已罢了。
沈时珍最终还是被南皇强行带走,走之前,父亲沈平宴曾上前阻拦,却终被南皇一句轻描淡写的“杀了”,给夺走性命。
都说乱世之际,人不如狗。
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人生在世数十载,活着不易,死却是轻而易举。如此,那自己治病救人又有何意义?还不是到头来,既拯救不了别人,又拯救不了自己。
凤冠落了一地,躺在鲜艳的红锦上折射着金色的光华,熠熠生辉,夺目非常。
这般,有多像过往的他们。
最负盛名,最受瞩目……
然而,烈日灼心。
第46章廿九
拾叁:
南斋的春日总是要来得早些,因此气候不似别处那般严寒,溪水于山涧中行得湍急,或时而舒缓,如奏一曲峥峥琴音,空谷传响,万般悦耳。
阿九当是以为自己如临乐中,恍惚得不分日月,竟把那小小烛火看成了太阳,一时格外刺目。
待适应了光暗环顾四周,但见屋内狭小,且陈设简单,不过身下一床,边上一桌,桌上连茶水都见不着,仅是点了一根细细高高的红烛,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从来不会超过睡眠的时间一日,说好半月便是半月,可如今一醒,竟是连自己都不大懂今夕是何夕了。
记得自己是在沈平宴的书房入睡,怎么转眼一醒,便到了此地。
耳畔有汩汩流水声传来,这个屋子应是在林中溪边。
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竟连身上衣物也换了。
小姐和许大人呢?
然,还未等她想到答案,不经意间四肢内脏皆传来灼痛感,像是有人在身体里放了一把火。纸畏火焰,她自是被这灼痛感折腾得死去活来,忽在床上不住翻滚□□,神色是异常痛苦难耐。
这是……怎么回事?
阿九休眠着时便是有再大的动静也不会醒来,莫不是有人在这段时间内,企图用火烧她?
“你醒了?”
应是她几乎痛得几乎昏过去,所以没有听到门开的声响。
强忍着灼痛抬眸看去,只模糊瞧见是个身形高挑的女子,可惜蒙了面纱,看不清样貌。
女子嗓音清脆,似是将玉石置于峡长空谷中轻轻相击碰撞,又略带空灵之意,极是悦耳。
见阿九这般痛苦,女子倒也不急,“啧”了一声后,便朝着阿九行去。
“你……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