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坚强恐怕是自己造成的,心里就百味杂陈。
他又解释道:“不是我叫他们来的,我不知道他们会来。之前知道薛忠在派人找你,我还故意隐瞒你的踪迹,没想到还是被他找着了。”
“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薛镜宁道。
她一贯就事论事,和离后她没有搬离铎都,也没有刻意隐瞒行踪,被薛忠找到是迟早的事,而且这段日子陆谨沉来求和好从来都是自己来,她也相信他不会卑劣到靠薛家给她施予压力。
“你这次做得很对。”陆谨沉眼底流露出纯然的赞赏,“我知道他们对你不好,这样的亲人不如没有,你还有——”
他迟疑着,一个“我”字始终无法说出口。
说出来了,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刺痛他。
这么想着,便越发小心翼翼起来:“你上次让我不要再来,我也想永远消失,可是我好想你,这段时间你气消了吗?”
薛镜宁头痛起来,该怎么让他明白,她不是一时之气。
陆谨沉见她不语,卑微地恳求道:“过几天皇家校场有击鞠赛,你能来看我比赛吗?”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期许。
他们俩在浓情蜜意的时候,说起过击鞠赛,他还说等她肩上的伤好了,他要教她击鞠,现下教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期盼她能去看。
薛镜宁却撇过脸去,冷冰冰道:“我不会去的。”
陆谨沉喉咙微滚,半晌道:“好。我走了。”
他说着,一步一步离开了折柳院。
*
薛镜宁原是坚定了不去的,却没想到左悠年也来请她去观赛。
原来左悠年也参加了这次的击鞠赛。
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晚上睡不着,她望着帘子失神地想,她答应去看击鞠赛,恐怕并不是因为左悠年。
在她围场受伤后在家养伤的那段日子,陆谨沉给她许诺过很多好玩的事,说等她伤好了,要带着她去一一实现,其中就包括带她去玩击鞠。
她以前从未玩过击鞠,当时就心动了,心心念念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