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苏杨不是那样的人,他才没那么小气呢!」「那倒是,」王超又想了想,似乎有点为难,「你说,我请不请乔真啊?」「有交情你就请,怎什么都跟我请示?」其实王超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他只是知道我和乔真闹翻了,至于苏杨和乔真的关系,我觉得瞎子也看得出来。「倒不是交情,这是人情,上回介绍朋友去他店里订喜饼,他都没收钱。」「那你还去订?摆明的白吃上瘾了。」「不是,说好了,收钱咱就订,否则就算了。」王超说着,就当我认可了,「那这样吧,我给他请柬,看他自己来不来,反正他知道你是一定去,说不定就主动回避了。」哪有那种美事儿?既然知道我肯定去,乔真就算没打算,也会去凑热闹,我太了解他了。王超走了以后,我给苏杨电话,他今天说要忙到很晚。我们在电话上闲聊了两句,我听见背景声音里传出赛文的「哼唧」声。这杂种撒娇的时候就那熊德性,特爱耍赖。「怎么赛文在你身边儿啊?」我想着觉得不对,「你在家?」「哦,」苏杨似乎海犹豫了下,才坦白说,「是,刚回来一会儿。」「不是说要忙很晚?」「恩,肚子疼,东西带回来做了。」我坐不住,和杰西卡说一声,就赶紧回家。苏杨有时候会谎报军情,就是病得起不来床,在他嘴里也是小毛病。我自己开的门,进屋就闻见饭香,阿姨在呢,见我来得早,挺吃惊的,说:「今天怎都这么早回来啊?」「公司反正也没什么事儿。」「那好,你就是太忙了,有空就多休息,你都累瘦啦!」我心里想,这哪是给公司累的,这还不是家里这一祖宗呀!阿姨多少猜得出我和苏杨的关系,说实话,家里四个卧室,俩大男人非要睡一张床上,谁还能天真地以为这是为了省被子啊?「晚饭都做好了,你们饿就吃。」阿姨说完,收拾一下就走了。我穿过走廊,发现主卧里是空的,「苏杨!」我叫了他一声。「哎!」回答的声音从走蓝另一头的洗水房传出来,我走过去,推门一看,苏杨正蹶着屁股,往洗衣机里塞床单呢,赛文跟屁虫一样地粘着他。我顺手摸把他的小屁股:「你不是肚子疼?怎么又来洗床单了?」苏杨「啧」的皱眉瞪了我一眼,好像说,「你个流氓,就不能装一装?」「赛文今天不知怎么,哈喇子特多,被套都给弄脏了,我有空就洗洗呗。」「早上还好好的呀。」我抬起它的狗脸,果然是的,嘴巴湿漉漉的,可是我没空理它,我的心思都在苏杨身上:「你怎么又肚子疼了?吃药没?」「不用,中午和师兄他们去吃烧烤,撑的。」苏杨并不喜欢吃烧烤,或者说,肠胃不准他喜欢,油腻的吃多了,就爱犯病,他的日子就跟个和尚差不多,没口福。「疼得厉害吗?去打针吧,好得快。」「你别大惊小怪的,有什么大不了,已经好多了。」苏杨拧动开关,洗衣机安静地运转起来,水流声象是隔得很远。他穿了条宽松的运动短裤,露出细细长长的两条腿儿,大白t恤儿是我的,他穿得也大,整个人跟罩着面口袋似的。他身上有股新鲜的香味,就好像青草的味道,凉凉的,很干净的感觉,苏杨很少用香水的。「喷了什么?这么香!」「是吗?」他自己抬胳膊闻了闻,「味道大不大?师兄新买的,非要我用点儿……我怎么闻不到?」「你鼻子适应了,当然闻不到。」我凑近他的肩膀,咬了他一口,突然联想起来,「是不是给这味道刺激的,赛文淌哈喇子?」「能吗?」苏杨说着,自己先相信了,「有可能,从我一回来,他就是。这香水是不是刺激它唾液腺?!」「说不定邹童捉弄你,喷的是春药吧?」「狗的春药啊?」苏杨取笑我。「狗中没中毒不好说,我是迷登登的,心血来潮啦!」我紧紧地把苏杨箍进怀里……在床上滚了一会儿,苏杨确实不舒服,兴致不是很高,我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稍微放了点儿心,估计就是吃坏东西。我下地去厨房看了看晚饭,阿姨做的都很清淡,连忙叫苏杨起来吃。以前苏杨没搬来的时候,阿姨都要做味道很浓郁的菜,我这人口味重。但是苏杨不行,阿姨一般都分着做。我后来怕她麻烦,就只让她做清淡的,反正习惯就好,我在外头也成天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