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阳痿我也排你后头啊,你那家伙年纪大,活还多,操劳过度吧!」「你的是赋闲过久,功能退化!」江洪波比我大五岁,特讨厌我笑话他老,回头就是一口。我们坐在「四季会馆」酒吧的角落里,正开着黄腔地窃窃私语,就在这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江洪波脸色沉了一下,他的眼光,穿越了我的肩膀。我连忙顺着他的目光瞅过去,刚刚走进来的几个人里,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儿,似乎也看见了他,我敢保证他们的目光对了下,才又各自转开。那是我接下来的夜晚,江洪波的神态总是显得故做自然,他的眼神,会飘……向某个固定的角落。虽然我喝得有点儿高,心里不糊涂,但也没有追问江洪波,这种事儿得他自愿跟我说才行。于是,我找了个打电话的借口,江洪波接着说他去个洗手间。我走去一边儿,看着江洪波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那个男孩儿的身后不远处经过。果然,一小会儿功夫,那男孩儿也站了起来。我在外头站着,遇见个熟人,说了两句,就直接跟过去了。「四季」的洗手间外面有个类似休息室的地方,是个非常古怪的设计,谁大便累了,还过来歇着啊?今天我算是发现这地儿的作用了,供借口上厕所的人聊天谈情。江洪波正和那个男孩儿站在一株高大的装饰树旁边说话呢!他们看起来很客气,根本不象王超说的已经在床上打得火热那种关系。可又不难看出,江洪波对那人挺有好感,他看似礼貌的笑容里,有喜爱和欣赏。那男孩儿侧背地对着我,有点看不清长相,于是,我走过去,朝江洪波打了个手势,告诉他我要去洗手间。江洪波点了点头,男孩儿自然而然地回过头。「你过来一下,」江洪波只好介绍我们认识,「这是我弟,佟虎。他是伍可,朋友的弟弟。」「佟哥,你好。」伍可笑着问好,他长的不如邹童,但是清秀可人,有点娃娃脸的感觉,很清纯。「不用这么客气,叫我佟虎就行。」我心里琢磨着,原来你就是那个伍姓编辑,难不成邹童要死要活的,就是因为这个?有点想不通。我们三个站着聊了几句,再没说什么,伍可就走了。我客套地邀请他一起喝两杯,他说跟朋友来的,下回吧!伍可一走,我为了圆谎,说要去洗手间,被江洪波一把拎住:「你要演到什么时候呐?」我「嘿嘿」地笑,被看出来了。「你跟邹童打了半年,不是就为他吧?」当四周没人的时候,我继续打听,说实话,我没觉得伍可有什么杀伤力。「没谱儿的事,你跟着瞎吆喝什么?」江洪波签单,我们打算走了,「见过几次面而已,又不熟悉,你在邹童跟前把嘴闭严啊!」「看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卖过你啊?」我想了想,又补充说,「就算是无心卖了,也是你家邹童套话儿的本领太高,让人防不胜防。」江洪波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不再说伍可了。回到家,赛文已经老实地坐在门口等我,这种被迎接的感觉,还是温暖了一下我醉醺醺的心灵,我也不再气它把苏杨搞得满身都是伤了。我亲昵地捉住它的大脑袋,抚摸着,它高兴地吐着舌头,跟我耍。「你说你把苏杨伤了,爸爸应该把握机会照顾他吧?」我摸着赛文的脖子,它喜欢我这么做,大脑袋高高地扬着,「可是,爸爸抢不过女人,你给爸爸出了主意,怎么才能把他掰弯了呀?」我觉得如果赛文能说话,肯定有好招,因为苏杨跟它相处的时间,对它的宠溺程度,估计就是罗建梅也要吃醋的。午夜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赛文不怎么太爱跟我睡,苏杨不在的时候,它宁愿睡在走廊那里。我以为酒精能帮助睡眠,结果,我脑袋无比清醒,手机放在身边,那么想,那么想,也不能拨个电话,问他伤口疼不疼。夜晚真长,赛文在走廊睡着了,打着呼呢!第二天,我从小会议室出来,就看见杰西卡和tracy边喝茶边靠着窗聊天,好像很清闲似的,看见我走出来,不自然地停止了笑声。我朝外看去,又下雪了,稀散地飘着雪花,我想起苏杨。忍到午饭时间,手机就象长了小钩子一样,我这颗躲闪的小心灵啊,终于还是难逃落网的命运。我拨通了苏杨的电话,他很快就接起来,语调听起来轻快而愉悦:「哥,有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