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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意回到杏花村时,小雪依旧纷纷。
她拍去小袄上的雪花,将外衫放在炉火旁烤着,静静收拾起买来的布匹。
似乎察觉到她的静默,正在西屋忙碌的李荷花顿了顿,擦了擦手,走进里屋。
“如意,”李荷花望着正拿着木尺量布匹的女儿,声音很轻,这段时间,日日早出晚归的去摆弄那些花环,她的身形都比以往瘦削了许多。
听闻声音,叶如意拿着木尺的手一顿,好久才笑了笑:“娘。”
“发生何事了?”李荷花将叶如意手里长长的布匹接过去一头,帮着她一起量,顺嘴问着。
叶如意睫毛颤了颤:“没事,娘。”
“准是和小秦有关吧?”毕竟是自家闺女,李荷花怎会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想。
“娘……”叶如意僵了僵,好久才咕哝一声,“人家在城里发达的紧,才不会到我们这儿来过年呢。”
李家大小姐亲自去邀请他,他还会瞧得上这个连暖炉都少得可怜的山村吗?
李荷花早已猜到定是此事,听见她这般说也不见惊讶:“想来小秦当真是忙碌呢,你也不要在这时同他置气……那孩子也是无亲无故,往后说不准你便是他最为亲近的人……”
“娘,我……”和他本无干系的,仅有的一点交情,也是她死皮赖脸求来的。
可是这话……她终究不能说出口。一则还没到澄清的时候,二则……爹还卧在病榻上,家中如今还需要她继续在外抛头露面,秦御……是她的一道防线。
“我知道了,娘。”最终,她垂眸,悻悻道着。
“这才对嘛!”李荷花扶了扶她的肩膀,“还有几天便到年关了,东西也都备的差不多了,今儿个娘做主,咱们吃一顿粉蒸肉。”
“娘,什么粉蒸肉?”刚从外面跑回来的叶小宝只听见这三个字,立刻从外屋探出头来。
“你这小子,只知道吃!”李荷花顺势斥了几句,扭头重新走到西屋。
“小宝,来,阿姐给你量一下,赶着年前给你缝出来一件新衣裳。”叶如意对着叶小宝摆摆手。
“有新衣裳咯!”叶小宝一听,眼睛一亮,飞快冲到叶如意跟前。
叶如意笑了笑,是她多想了,和秦御本就是他顺手帮她而已,她又怎能要求更多呢?如今这般,便已很好了。
前几日叶如意已给李荷花买了件成衣小袄,今日扯来的布匹,给小宝和叶满仓各做一件新衣裳还有盈余。
李荷花进了腊月二十,便开始准备着过年的物件,甚么肉馅贡品、面食鱼肉,也都备的差不多了,叶如意便趁着腊月三十之前,将新衣裳做出来。
她手比不得李荷花巧,平日里进程卖的香包也都是出自李荷花之手,可平日看着李荷花一针一线的缝,也自然是明了了,虽然缝合的不甚完美,但做成成衣后,也算标致。
腊月二十八,叶如意熬了几个小夜,总算提前将衣裳做完了,本欲帮着李荷花收拾一下,哪像李荷花该准备的都备好了,没备好的也都不准她插手,直说叶如意去歇着或陪陪叶满仓就好。
爹素来寡言,叶如意平日即便真的坐在里屋,更多的时间也是二人各忙各的,因此,被李荷花赶到里屋来陪着叶满仓,叶如意一时之间还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