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想起自己小时候玩的玩具,除了余温给自己的溜溜弹和班里流行过的悠悠球,再也没有其他,杨帆心里努力回想自己小时候的玩具时,下铺的余温开口问道:“你们小时候都玩什么玩具啊。”
宿舍聊天的话题就是这样,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横岔一句,就自然而然的聊到其他话题上去,一群躺下的男孩纷纷坐起,激动的讨论共同的童年。刚开始讨论手工游戏时,杨帆和余温还能有同感插得上嘴,和他人一起点头砸床表示同意,越往下聊,越艰难,什么QQ游戏,宠物养成,一群听不懂名字的神奇宝贝,杨帆从上铺爬下来上厕所,余温伸出头认真听着,完全找不到插入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梦里,他也有一张银行卡,刷不完的钱,和杨帆躺在一堆玩具上蹦蹦跳跳,抱着玩具玩了很久很久,耳边一直是哈哈哈的笑。
那是梦,余温提醒梦里的自己,想把自己叫醒,可怎么叫也叫不醒。一觉醒来,余温腰酸背痛,穿衣服时使劲锤腰,杨帆爬下床时,也说自己浑身疼,动弹不了。
怎么都快二十的人了,开始羡慕起小孩子的玩具和娃娃,余温劝诫自己不安分的内心,强制把心思拉回学习上来。
第二天,假期开始,学校变成一座空城,余温和杨帆坐在宿舍,无聊的躺着,实在不知道要干点什么,杨帆从上铺伸头出来,小眼睛闪光问:“打游戏去。”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从水管道爬下,走到网吧,来的不是时候,所有的机位都已经满了,余温杨帆跑到隔壁,还是一样的情况,本想着等一会,但看着一个个恨不得把脑袋插进游戏里的架势,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结束。
走在回去的路上,杨帆倚在余温的肩上,问:“你有没有在厕所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边去,今晚宿舍就咱两,你别吓人啊。”
“不是,我不是说咱们宿舍,我是说你去超市的厕所,网吧的厕所或者从咱学校后门的那个公共厕所,你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对话。”
余温不知道杨帆要说什么,扭头看着杨帆说:“你就不能学学习,教学楼搁不下你了,跑那么远上厕所。”
杨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余温往宿舍楼走去,已经是傍晚,夕阳照在操场上,好多老师抱着小孩在操场上散步,叽叽喳喳的声音直往耳朵里灌,余温杨帆顺着声音看去,有小孩穿着浑身装备在跑道上练轮滑,还有聚在一堆不知道玩什么游戏的,老师则是聚在健身器械一旁,手脚不停的运动着,嘴上不停的聊着。
反正天也快黑了,余温和杨帆擦着老师的边走进操场坐在台阶上,先玩一会,等一会天黑了再躲开摄像头翻进去。杨帆把卫衣帽子套在头上,倚在余温身旁,真是太奇妙了,夕阳还没有落下,西边的天还是粉嫩粉嫩的,月亮就已经从东边开始升起来,中间还有星星挂在上面,不多,但不亮不暗衬托的刚刚好。
天暗下来,只有小孩子轮滑鞋上的荧光在不停的跑着,动成一条条光线。太阳落下去后有点凉,余温拉上拉链,往杨帆身边靠了靠,伸手压了压他蓬松的头发,把脑袋靠在一旁。天上只有一轮月亮,天格外的蓝,云在月亮下面停留着,再往下坠一点就可以贴进地面。杨帆有一种错觉,他们在从台阶上去几步,就可以坐到云上。
风还是有点凉,但嫩芽都发绿开始蹭蹭的长长,该开的花都开了,春意浓的在整座城市化不开,卯足劲往年轻人的体内钻,杨帆的鼻血毫无征兆的溜到余温的身上。
“怎么弄的,怎么办?有卫生纸吗?”余温都点害怕,伸手捧着杨帆的脸,帮他仰头,手上的血直往下滴,“抬着头啊,你抬着头,你还有心思笑。”
“嘻嘻。”杨帆笑着,伸手掏进口袋拿出纸,塞进鼻子里,可是根本不管用,鼻血还是滴滴的往外跑,余温看到墙角,架着杨帆往墙角跑,“倒立啊,倒立说不定管用。”余温说话的空档,帮杨帆倒立过来。
杨帆倒立在墙角,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余温蹲在杨帆面前,不停的帮他擦鼻血,血渐渐不再往下滴,余温慌乱的手也止了下来。
杨帆看着眼前这颗颠倒的大头,说:“你知道这个角度看你像什么吗?”
“像帅哥。”
“像个大倭瓜。”杨帆哈哈的笑,余温趁着杨帆双手撑地,伸手咯吱杨帆的腰,杨帆感到有一双小手软软的,痒痒的挠自己的腰,全身的神经都聚集在腰间,酥酥痒痒的。
“血,又淌了。”余温着急的拿手捂住杨帆的鼻子,杨帆顺着墙角倒下来,血从手缝隙里渗出来,糊的满脸都是,杨帆头仰着看天,紧闭双眼,嘴上一呼一吸平复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