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坐下。”李冰丹捏着英语卷,音调低沉,“看来你翻译得还挺认真?”
安缚不知所措地与她对视:“啊……嗯……”
“答案是ab,对了几个?”
“……两、两个……”
李冰丹目光瞟过一眼后桌的林枳,抬了抬下巴:“你呢?”
林枳:“……三个。”
李冰丹:“翻译全文了吗?”
林枳:“嗯。”
李冰丹:“有没有不认识的单词?”
林枳点了点头。
“不认识怎么办?查字典?”
林枳:“有时会查。”
“查陌生的长单词,费不费时间?”
“……”
“阅读理解不需要你知道讲什么故事,不会的单词,除了你觉得眼熟的,其他也不用查。”李冰丹望向整个班级,声音高亮,“你们以后都记住了,答阅读不需要你通篇都翻译一遍,它是有诀窍的,做题主要看关键词句,然后带着问题回到原文里去找,找到后再读一下上下文。”
“查陌生的复杂单词既浪费你的时间,也不会对你选出答案有什么帮助,如果实在好奇想知道意思,第二天上课我告诉你,都懂了没?”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李冰丹好像就看上了这一片的几个座,这么强大的气场就站在林枳面前,他后半节的二十分钟连大气也没敢喘一下,感觉那双锋利的视线总来盯他。直到下课铃响,李冰丹收拾卷子离开教室,林枳从桌肚掏出矿泉水,立刻喝了几大口。
“刀姐今天是不是吃炮仗了?我去,吓死我了,她叫我的时候我冒了一后背冷汗。”安缚心有余悸地转过头来,连声音都不敢提高,“到底是隔壁班哪位勇士把她气成这样?我以后也要对他尊称一声哥。”
林枳把桌面的卷子铺平,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按照流程给他妈发过去,随手一股脑地把一摞卷塞进不知道是哪本课本里,眼不见为净。
然后往桌面上一趴,脸埋进臂弯里,闷闷地说。
“你上学不背书包的韩哥。”
经历过办公室共同被训的革命友谊和甜品店的拼桌后,安缚对韩君泽不仅不怕,还会随口调侃两句。
“我去,不愧是我们晟明一狼,就是够胆儿。”
对于韩君泽这等风云人物,不止安缚,班里也有别的同学七嘴八舌地议论。
“要不是他,刀姐能拿咱们撒气?这节课跟地狱似的,上完感觉半只脚简直踏进了鬼门关!”
隔着一个过道,两人旁边座位的同学一脸怨怼:“真不愧是老鼠屎,就会坏汤。”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啊,我刚刚问他们班学生,人家班都没考随堂测验,今天刀姐本来没准备测验作文,就是给他们上完来折磨我们!”
“你们知不知道,我今天早自习前路过长青班,听韩君泽那一帮混混说昨天在烧烤摊打架……这才几天啊,昨天白天刚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晚上又去打架……”
“啊?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没救了……不打架他就无聊没事干吗……”
七嘴八舌,像一堆菜市场的长舌妇大妈。
林枳埋在臂弯中的眉心烦躁地皱了皱,略微调整了个姿势,堵住耳朵,留个后脑勺给他们。
“要不然呢,他成天就是无聊得游手好闲啊,要不怎么能在这个年纪混成这样?”
“听说他就一个爸,天天又不管他……每次叫他家长,他爸都避着人来,从来没见过,估计是嫌太丢人……”
“要我有这儿子,我也嫌丢人啊,哈哈哈哈哈……”
“厉害得你!你敢当面叫韩君泽儿子?”
“啪!”
课本被摔到桌面的清脆一声响,吓得几人噤声一瞬,循音望去,就看到林枳从手臂中抬起头,毫无感情地望向他们。
“你们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