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探寻蝙蝠人秘密这个活动给我带来了极大的乐趣,虽然我接下来两天蹲点并没有看到他们,但是我通过报纸等方法还是了解到,蝙蝠传说中他身边跟了一只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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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高的心智使我很难与身边的人在交往中获得快感——虽然以弗雷德的话说,我是个该死的天生的人物中心,这是因为我学习心理学,并且能够控制好自己,与人相处的时候保持风度。如果我想的话,我当然可以为人们带去欢笑,与任何一个人交谈,并获得友谊。但这很难为我带来快乐。
珍妮特和杰克常年不在家,更是助长了我一个人孤僻的与书籍和电脑待在一起。沉溺于文学的世界与文字交流,或许能使我感受到乐趣。抱着这种想法,我博览群书,以至于将读书作为我一生的爱好持续下去。
在这之中关注那个蝙蝠人,与他身边知更鸟传说就是我为数不多的纯粹的乐趣之一了。
趴在公寓里面蹲点仅仅持续了10天,我的母亲珍妮特就恰好回来,发现我并不住在家里。她发了一通火以后辞退了家里的保姆,并且强烈要求我注意自己的安全,身边随时带着保镖。
“妈妈,我……”
我想为自己的行为申辩,在我看来,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防护——只出入在白天的繁华地段,晚上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身上带着匕首和喷雾、预警器等等小道具。
我认为我是一个足够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人。
珍妮特刚刚向保姆发泄完她的脾气,一张脸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胸口不断的起伏。她那双和我一样的蓝眼睛里面带着血丝,眼睛底下有着浓浓的青黑色,平时盘着的一丝不苟的一头黑发现在也有些凌乱松散了。
珍妮特抬手捂住了我的嘴,但她仍蹲下来平视我的眼睛。
“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你以为你是在哪里?”
母亲很少这么喊我的全名,她通常是喊我提宝,提米,现在这么做代表她的情绪确实高涨。
我虽然是一个立志向福尔摩斯学习侦探技巧的人,但我并不是向他学习情商。我习惯性用逻辑来处理这个场面——先道歉安抚下母亲。
不管我已经能保护好自己(我觉得我做的还不错),我不应该让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这样担心。
“是我的错,妈妈。”
我道歉的很快。
当我抬眼看珍妮特的时候,我却被震撼了。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因为熬夜工作和坐飞机横跨大西洋所以眼眶里布满了血丝,鼻翼快速翕张,因为激动而把拳头捏得死紧,青色的血管清晰的在手上显露出来。
珍妮特松开自己的拳头,又捏了一下,她用一种我现在并不知道原因的眼神看着我,眼睛里面有浓重的化不开的悲哀:“这里是哥谭啊,提姆。”
她吐出哥谭这个单词的时候,我莫名起了鸡皮疙瘩。
母亲的眼神没有放在我身上多久就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她似乎在眺望远方。
哥谭这个单词似乎带着奇异的魔力,它使我们母子俩在一个寂静的世界里面对峙着。
“20年前,”母亲突然开口说,“我和我的父母一起去剧院看电影。”
我不知道珍妮特为什么突然开口提这个,我仰头望着她,她望着窗外。
“我记得我看的那部电影叫做《佐罗》,去的是当时最时髦的公园街戏院。”
伴随着母亲的叙述,我渐渐知道她要讲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那是哥谭这个城市开始加速堕入无尽黑暗深渊的开始……
“电影很好看,我和你的外祖母撒娇说我还要看第2遍。”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起来。
“就在第二天,”母亲喃喃,“就在第二天早上。”
“韦恩夫妇死于枪杀。”我顺口接了下来。
这是一个在哥谭耳熟能详的故事,一对热心于慈善和改善城市法律的夫妻,在与独子看完电影的夜晚,命丧小巷。
母亲转回头看我,她说:“实际上不只是这样。”
我想问她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站起来深呼吸,然后警告我:“听着,提摩西,你应该有自己的分寸了,哥谭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应该独自面对的城市,我会给你配好足够负责的保姆和保镖,我希望你是真能记住。”
她的蓝眼睛看着我,我难以回答出否定的答案。
“我会的,妈妈。”
她大踏步离开了,将我关在家里。
珍妮特的背影格外挺拔而又坚韧,我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她刚才拥抱我时淡淡的玫瑰香,当我埋头到膝盖里时,又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