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几分欧阳询的意思。
“下官只是觉得殿下的字似乎有所精进了,”封先生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纸张递还给了赵曦月,“明日下官会带一份新的字帖与殿下。”
“多谢先生。”赵曦月扬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
畅书阁授课自辰时起,至申时终。一天下来,就是耐性最好的叶铭眉目间都有些倦意。
好在封寒素来是个守时的人,漏壶的刻度刚到,他便将手中的书卷给合上了。准地赵曦月一直怀疑,封先生是不是也同他们一样一直偷偷在注意漏壶上的刻度。
只是谁也不敢当真问出口,同往常一样,几人向先生行了礼,三三两两地结伴出去了,留下封寒一人跪坐在桌前收拾着桌面上的书卷。
没想到今日却有人去而复返。
“六殿下可是对功课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封寒望着眼前的少年,慢慢地将手中的书平放在桌面上。
赵曦珏笑了笑,自袖间取了一样东西放到了封寒面前:“封先生,这是孤的玉牌。”
封寒闻言将玉牌拿起看了一眼,这一眼却看得他脸色微变。
只见巴掌大的玉牌上两条四爪巨龙盘旋于上,玉牌一面刻了一个“珏”字,另一面刻着“建德四年七月初十酉时一刻于乾和宫”的字样。
这是皇子玉牌,凡是上了玉牒的皇子都有一块,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一块。
六皇子是在给自己看他的诚意?
封寒蹙了蹙眉头,将玉牌放回到了赵曦珏的身前,“六殿下的意思,恕下官不明。”
“先生,”赵曦珏敛目,轻声开口,“孤想请先生做孤的坐席先生。”
封寒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皇子们年满十五岁便不必来畅书阁读书,每日需得去上书房听政。可皇子们初涉朝堂,其中曲折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够理清的?是以,每位皇子年满十五后都会再请一位坐席先生,为其分析朝中大事。
大部分的坐席先生,最后都会成为皇子幕僚之首。
可眼前的这位六皇子殿下,如今才十二岁,他却同自己说,想请自己做他的坐席先生?
“殿下,您觉得您的几位兄长如何?”封寒没答应他所说的事,却是将话题转到了其他几位皇子身上。
赵曦珏对封寒的问题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浅笑道:“大皇兄知人善用,二皇兄骁勇善战,三皇兄心思缜密,四皇兄知情识趣,五皇兄处事圆滑。”他嘴角的笑意不由深了些许,“如今大皇兄任职吏部,二皇兄任职兵部,三皇兄任职刑部。四皇兄和五皇兄虽还未有任命,但孤大胆揣摩圣心,二位皇兄同孤,应当会去剩余三部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