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迪尔准备哪怕是徒劳也为自己争取一下权益时,安溪的笑容隐了下去,神色间莫名的溢出了丝丝的凝重,看的迪尔的心滋生出浓浓的忧心,&ldo;安,怎么了?&rdo;要知道虽然安比他小了好几岁,可认识以来他在安的脸上很难看见这种表情,一旦出现,就必定发生了重大事情。安溪眨了几下眼睛后才慢吞吞的开口,回答了迪尔的问题,&ldo;我看不见了。&rdo;就那么突然的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征兆的失明了。安溪那平静的好似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般的声音让迪尔花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把安溪的话在脑子中转化成功并吸收,砰的一下子直直站起甚至打翻了坐着的椅子,连受伤的脚都给忘了,惊愕疾呼。&ldo;你说什么?!&rdo;迪尔很想来一句&ldo;你别开玩笑了!&rdo;,可他怎么也无法把安和玩笑这个词连上号。所以,是真的?安看不见了?一想到这里迪尔就急的原地打转,&ldo;安,你等等,我去找那医生过来,虽然他……!&rdo;话才说到一半迪尔就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刚刚还各自玩着自己的人群开始朝着他们围拢,人人的目光都呆滞非常,步伐僵硬,让他想到了一个词‐‐丧尸。&ldo;安。&rdo;小心翼翼的把莫名失明的安溪护着往后退,迪尔悄声提议,&ldo;你小心脚下,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rdo;沉默了数秒,安溪&ldo;嗯&rdo;了一声,尽管看不见,但那种紧绷的敌意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戒备起来。只是,视线方面的突然缺失让他无法马上习惯,行动起来肯定存在一定问题。迪尔才说完就有人和野兽一般猛地从侧面扑向了安溪,那狰狞的模样凶狠非常,一时情急,迪尔直接操起手边的木椅背狠狠的拍了上去,啪的一下子,脆弱的椅子散了架。迪尔甩着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的手,扔掉了手中椅子的残骸,暗啐了一声,&ldo;雪特,竟然是伪劣产品!&rdo;说完,抓着安溪就跑,却忘记脚上有伤,一个向前就扑倒在地,视线之中却是看见了有人朝着安溪扑去,&ldo;小心,安‐‐&rdo;惊叫声被扼杀在咽喉,迪尔看着命中率极其准确,动作迅速有力的踹飞敌人的安溪,嘴巴圆睁。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看见安溪的伸手,轻盈而灵活,力度也狠得让他后脊背发凉。若不是情况危急,迪尔很乐意给安溪热泪的掌声。无论身手如何厉害,终究是刚刚从正常人行列里面莫名跌入失明的人,一个正常人,不管你有多厉害都不可能瞬间适应盲人的生活。安溪怎么也不可能马上丢掉正常人的惯性而去用听力弥补视力的缺失。再加上人多脚杂,这对失明这种听力变得敏感的人而言就更加糟糕了,无从判断来着的方向就容易产生心理疲倦继而出错。敌人源源不断不知疲倦,安溪这边就算迪尔撕开了裙子彪悍的拎起椅子一砸一个也砸不了多少,只剩下安溪一人顶抗着,失明的他很快就开始顾此失彼起来。正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流窜入安溪鼻间,惹的安溪几乎是反射性的皱起了眉。安宸?不,应该不是,而能够让他错认是安宸的人至今为止只有一个了。&ldo;是你。&rdo;被拉出了包围圈的安溪双目精准的对准了助他之人。&ldo;是我。&rdo;来人的声音不算很热情但却让安溪更加肯定自己会认为这人是安宸这个观点绝对是错觉,因为这人无论是拉着他的举动亦或是语气都温柔到不可思议,就如同那股温柔已然刻入骨髓,和安宸那是一个天差地别。只是瞬息之间,随着迪尔一阵惊呼,一直不肯放弃的围拢上来的敌人不再靠前,安溪只觉得刹那安静起来,安静到他发觉这种诡异的安静真的不是他的错觉。&ldo;我失聪了。&rdo;眉毛都没动一下,安溪抛出了这个事实。握着手腕的手掌微微一紧,让安溪有些惊讶。这算是来自陌生人的关怀?&ldo;安,你说你听不见了?!&rdo;见危机解除的迪尔好不容易才消化完安溪的这个噩耗,急忙上前却再次被陂着的脚绊倒,胸前两个假胸顶的他差点岔气。彪悍的一把扯掉两球,本就破烂的衣服就真的成为布条挂着了。&ldo;安,别担心,我们马上上医院。&rdo;比起安溪的平静和淡然,迪尔那脚步匆匆的几次跌倒的急切更似当事人。&ldo;不必了。&rdo;安溪只听见男人阻止了迪尔,声音却比面对他是多出了太多莫名的冷淡,&ldo;是这个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