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凌瀚,这个陪我一起长大的弟弟,我曾做过最对不起他的事,就是在年少无知时因为性向而讲出指责的话。
我是他的亲人,甚至在血缘上超出父母的近密,像他曾说的,无人愿与他为伍的局面,只要我还在,便不会出现。
“哥?”凌瀚挑了挑眉头,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做过的事,讲过的对不起,我始终没有办法回答没关系。”
我看着凌瀚霎时变差的脸色,接着道:“但往后,你都不用因为这件事再像我道歉了。”
“凌瀚,你知道,哥哥除了家人,只遇到安悦这么一个想要全心守护的人……”
“你做为我唯一的家人,可以和我一起守护好他吗?”
凌瀚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焦躁的拉了拉耳垂,眼睛很亮地望着我:“我没听错吧哥?”
“要不然你再重复一遍,我好好琢磨琢磨再开心,省得我笑完发现是空欢喜。”
我站起来把剩下的酒分完,随后轻轻笑了一声,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凌瀚把手在浴袍上蹭了蹭,也随着起身,嘴角放肆上扬起桀骜的弧度,回道:“谢谢哥。”
温热的掌心相贴,他紧握上我的右手。
“我不允许安悦在你那里受一丁点委屈,如果做不到,趁早滚。”
“我有那么蠢吗?”凌瀚随我的动作松开手,把酒杯递进我手中,“那你最好让他多受点委屈,这样他才更依赖我。”
“别得瑟。”我轻声警告。
凌瀚笑嘻嘻与我碰杯,两只器皿发出清脆的共鸣,他仰头将酒喝干,随后打断我的动作向我扑过来。
“不行了哥,我太开心了,”他环抱着我的背,把脸贴在我的肩头,说:“让我先哭一会儿……”
小时候,他最喜欢把脸贴在我的肩膀,我的后背,说让他歇一会儿、让他躲一会儿、让他笑一会儿……但长大后,他似乎就改掉了这个孩子气的毛病。
不过在我眼中,哪怕到了四十岁五十岁,他也仍旧可以像现在这样黏着我。
“要纸吗?别把眼泪鼻涕沾我身上。”
凌瀚笑了一声,直起了身道:“晚了,哭完了。”
“行,哭好就去睡,”我拍了拍他的肩,道:“后天周末,去看看咱们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