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两刻,包氏与和氏就要告辞,夏令姝挽留不住送到了宫殿门口,正待回去,身边的宫女突地大叫。夏令涴跟在身边,就只瞧见妹妹手腕上的银镯全部银中发黑,衬得白皙像是套了两条毒蛇似的。
夏令涴大喝:“让定康王妃与定永王妃留步。”倒退一下,夏令姝已经靠在她的肩胛晕了过去。
包氏等人已经走远,哪里听得见夏令涴说话。老太监们最会看人眼色,望着夏令姝苍白地脸和摇摇欲坠的身子早就惊觉变了天,一脚揣在小太监屁股上:“还不赶快传令,让侍卫将定康定永王妃给请回来。”在‘请’字上格外的咬牙切齿,很明显的,这位老人已经想到太子妃如是有个三长两短,这皇后还不把东宫里所有的人给活活吞了去。
旁边的嬷嬷们早就抬着夏令姝回了内殿,轮值的老太医也被人直接抬了过来,那头更有伶俐的小宫女跑去唤太子。
夏令涴望着妹妹,全身吓得发抖:“这是中毒了还是怎么了?银器发黑应当是毒吧?是在体内还是体外?”
老太医勉强镇定地替夏令姝把脉,又将她的手腕仔细查看了一番,另外有年轻的太医安抚着她们:“太子妃历来谨慎,这银镯子本就是为了试毒防毒所用。请太子妃回想下,方才有哪些人靠近了你,或是你自己碰触过什么陌生的物事?”
旁边的嬷嬷道:“太子妃早上才查出有孕,整日里懒洋洋地无力气,一直都是躺着少有走动。除了与各位王妃或命妇们说了些话外,就没得人靠近。方才镯子看起来也都好好的,应当是方才碰了什么。”那年轻太医点点头,让所有的宫女太监们抬起手心来,一个个查看,俱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色。
夏令涴将夏令姝全身打量了番,最后目光定在了一对簇新的镯子上,问:“这是什么时候带上的?”
嬷嬷垂首道:“是方才定康王妃亲自替太子妃戴上的贺礼。”
夏令涴毫不犹豫的摘下自己手上的银镯子在那玉器上摩擦一番,没了一会儿,那银镯子缓缓地发黑,吓得她扬手一丢,叮框框地在青玉地板上滚出好远,瞬间就与那青色融为了一体。
太医已经用棉帕将夏令姝手上的镯子给摘了下来,带下去与其他的太医们一起琢磨。那头老太医已经开始着手写药方,东宫里人人尽显惊慌和惧怕之色。
殿外,包氏与和氏已经被太监们给‘请’了进来,还强压着一脸怒色地问:“赵王妃什么时候成了这东宫的主子了,居然如此对待我等,也不怕我们去皇后娘娘面前求个公道?”
夏令涴冷笑道:“公道,不用等着你去找皇后娘娘了,”她让宫女们捧上另外一只银镯子和一只玉镯子,“我这就带着它去面见皇后,希望定康王妃能够坦诚你的‘公道’。”
“发生什么事了?这镯子……”众人一回头,就看到太子殿下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一眼就看到那发黑的银镯子,惊道:“谁中毒了?”
夏令涴头一扬:“定康王妃给太子妃与她腹中孩儿的贺礼。”
太子急问:“姝儿呢?”
夏令涴眼神一冷,面上罩着一层冰霜,太子抬手‘啪’地一下就打在了包氏的脸颊上,大吼:“来人,给我压下去。”转身已经奔入了内殿。
包氏脸色大变,追着喊:“太子,你无权处置我,我是你的皇嫂。”
夏令涴逼视着她:“你这是认罪了?”
包氏一急:“我认什么罪?太子妃的事情怎么算得到我的头上!”
夏令涴咄咄逼人:“你知道令姝中毒了?你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