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笑道:“顶了天就是削爵抄家,怕什么,难道连我的嫁妆都没收不成?大不了我养你。”
贾琏听着就笑:“那我岂不是变成个吃软饭的了?”
凤姐儿正色道:“那自然,那时候你也就是个以色侍人的,不好好伺候我,有你的好看。”
贾琏便笑道:“那奶奶看我的’色‘怎么样啊?您还满意吗?”
凤姐儿笑得直咳嗽,道:“现下看着差强人意吧。”
贾琏狠狠道;“等晚上,我看你还敢胡说。”
两口子正说笑着,鸳鸯急三火四跑了来,哭着叫道:“二爷,奶奶,快来吧,老太太有些不好。”
凤姐儿两个心里一惊,急忙往外去,一边又叫道:“去通知老爷和太太,命人去请二叔一家子,快些!”
贾母躺在床上,喘气有些粗,拉着凤姐儿的手道:“好孩子,往后,你要受累了。”
凤姐儿泪珠子“啪嗒啪嗒”落在贾母手上,她忙吸了吸鼻子,含泪笑道:“我可不,我在家里娇生惯养的,一点儿心不操,您要不盯着我,我指定什么都不管。”
贾母道:“那我也看不到了。”
凤姐儿紧紧握着贾母的手道:“不行,您不看着茂哥儿成家吗?”
一时贾政带着全家过来了,一进门就跪在地上膝行至床前,大哭道:“老太太!”
贾母看着他,笑道:“你打小儿就板,长到这个岁数了也是不活泛。如今这个情形,等我去了,你就守孝在家,日后孝满了,也不必再为官,在家做个富家翁,平平稳稳的才是福气。”
贾政一边哭,一边应是。
贾母又对凤姐儿道:“我没给你叔父挑个好媳妇,闹得如今家宅不宁,等我去了,若是你宝玉、探春几个有事,还要你帮衬啊。”
凤姐儿含泪点头。
贾母又叫贾赦:“你一辈子怪我偏心,我如今要去了,也要嘱咐嘱咐你。”
贾赦哭得孩童一般,一边摇头,一边掉泪。
贾母道:“你要多听听琏儿的话,不要总摆老子的谱。年纪大了,要保养身体,不要左一个右一个的拉到屋里,少喝些酒,不要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