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陆徽因干脆地很,微微笑了笑,别说是酒,为她赴死也从容。他在大家一片嘘声中咕嘟咕嘟又喝掉两瓶。孟嫮宜见他酒喝得越多脸色越白,可一双眼睛亮地吓人。他总在众人说话或是起哄的时候看过来,认真又专注,只要孟嫮宜接住他的目光,他就笑,眼波荡漾气场全开,虽一字未说却胜过千言万语。法也青涩地很,但他实在太有耐心,一遍遍在唇齿间辗转不肯离去。孟嫮宜仅存的理智让她干脆压在他胸前以免太过招眼,毕竟挡风玻璃上可没贴了深色的防窥膜。这一吻在孟嫮宜上气不接下气中结束,陆徽因乌沉沉的眼睛投不进光来,他一只手仍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将座椅调到最低,椅背也朝后放倒,然后两手配合一用力就将她从驾驶座抱过来骑在他身上。饶是孟嫮宜处变不惊也惊了,她差点叫出声来。陆徽因躺平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取车的男人悠悠从车门边走过,左右张望一下,滴一声解锁了隔壁的车子启动着开走了。陆徽因看着一脸劫后余生般庆幸的孟嫮宜笑起来,嗓音在酒精的催化下富有不可思议的磁性。“我始终记得高中时候你偷看我脱裤子,后来引来保安我们一起躲进讲台下。那时候的你满脸不在乎,贴得那样近你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孟嫮宜,你在怕什么?你怕我对你做什么?”“没,没有。”孟嫮宜脸颊很烫,她不是十六岁懵懂的少女,她如今已知道眼前的男人在忍耐些什么。从来能够束缚欲望的唯有爱与怕,因为爱她,所以更怕一时冲动伤害了她。“真可惜,如果他们现在问我我绝不会缄默。我们第一次接吻,我的第一个吻,是在b3的停车场里,并且是我先亲的你。”“陆徽因你喝多了,别闹了。”“我没闹,我只是遵从本心。你呢?孟嫮宜你能不能也勇敢一次?”地库因为没有检测到人活动的痕迹而陆续熄灭了照明的感应灯,只留下应急的几展零星亮着。陆徽因用鼻尖蹭着孟嫮宜的颈窝,暧昧又亲昵地示好。他不敢太用力地拥抱怕弄疼了她,尽管此刻他想将她捏碎了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再不分离。他爱地太深,所以渴望格外强烈。“你并不讨厌我的靠近,我的肌肤之亲,你本可以反抗的你知道我一定会停下,可你没有。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除了你,我已失去爱上别人的能力。”孟嫮宜抬手捂住他的嘴,他的胡茬冒了尖扎在掌心里又痒又疼。她轻叹口气,眉目低垂。“我有很多不堪的秘密和过去,我不能,我如何能够拉你一起步入地狱?”“都是借口,我只问你一句,孟嫮宜,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哪怕一点点为我心动过?”两人在黑暗中对峙,陆徽因逼视她,不放过她眼里的任何一点情绪。“求求你别对我撒谎,除非你想看我十年后,二十年后仍旧孓然一生仍在等你。”孟嫮宜已方寸大乱,她微微起身用手将长发一股脑地朝后缕去。几个深呼吸后她终于下定决心,“你曾说过我不说你可以一生不问,你是否真的能够做到?”“我可以。”孟嫮宜见他神情坚毅不似作伪终于泄气,“我做不到,如果选择和你在一起那么前尘往事必将被翻出来检视,与其通过别人的嘴来说,不如我亲自来讲。”“你不必勉强……”孟嫮宜推开车门从他身上翻下来透口气,感应系统检测到有人活动立刻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一瞬间的光明让人炫目,她想,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去试试,这场相遇究竟是缘是劫。☆、-036--036-一觉醒来陆徽因神清气爽甚至还做了个好梦,梦里无他唯有清风拂面,他独自躺在草地上轻喊孟嫮宜的名字。不过一秒他听见有人回应,嘴角定在一个上扬的弧度无法控制,有什么东西充盈了他空旷的灵魂深处,很踏实,也很满足。他对着镜子刷牙,刷到一半忽然想起孟嫮宜说的话,她说你回去睡一觉,等一觉睡醒了你再想想,如果你还觉得我很好,那我给你说个故事,我自己的故事。不美好,甚至丑陋。可他一觉睡醒,仍甚是爱她。薛月明在外喊他,“你的电话响了。”陆徽因叼着牙刷顾不上穿好拖鞋,赤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地砖跑向卧室,结果来电显示却是军部。他扔掉牙刷立刻接起来,只两三句却变了脸色,挂断电话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拿的,换洗衣物两头都有,不过一支手机和一个装证件的小包。他快速走到门口,一边换鞋一边对薛月明道:“妈我要出任务,不知几天,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打电话报平安的。”“好,自己当心。”薛月明很镇定,从年轻时陆禹安出门前这样说到自己儿子也这样说,她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记得和人家姑娘说一声,突然就消失可不是小事,说清楚,人家会理解的。”“好,我会的。”陆徽因冲她笑,挥挥手跳上一辆出租车。他迫不及待给孟嫮宜打电话,他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零三分了,若是昨天以前他必要踌躇许久深怕打扰了她,可今天他不担心反而更加期待,她在他心上有了最特别的位置那么她呢?是不是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