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元旦快乐,2018我们都要加油!( ̄3 ̄)a番外年轻的护士低着头拍了又拍,手臂内侧血管丰富的区域有鼓鼓的青筋爆起,然而针头扎下去却没有血流出来。“抱歉,我们再来一次。”重新扎针,还是没有血。小姑娘白皙的肤色瞬时笼上一层红晕,对不起又说了好几遍,想回头找其他人帮忙,可是医院人手本来就有限,人人手里都有事情忙,哪有空档来帮她。她望着眼前高达英俊的男人,欲哭无泪:“请你等一下,要不……”“没关系,我对你这么漂亮的姑娘都很有耐心。”陈卓道,“这血有时是不好抽,再试一次,也许就成了。”“可是你……”“放心,我皮糙肉厚,不会哭的。”护士小姐笑了,他又说:“就当我不是真人,不要有心理负担,回忆下你们师父教的技术要领、扎针的角度,手别抖。”这回成了,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流出来。“谢谢。”护士红着脸道谢,“听说你是特警队长,我还以为……”“以为我很凶?”陈卓笑道,“我平时是很凶的,不过我不是说了吗,美女有特权。”“你明天就出院了吧?”“今晚。”“旧伤都好了吗?”“休养这么久,差不多了,检查也做了一堆,就等这最后一次抽血化验的结果。”小护士咬了咬唇,还是下不了决心,真的很想找他要电话啊。“哦,对了,还有一项检查结果没去拿。”他突然想起来。“是什么?我帮你一起取回来好了。”“精子活力,做试管婴儿前的例行检查。”护士小姐很有点受打击,端着药盘走了。陈卓笑了笑。他自己去了趟检验科,报告就是轻飘飘一张纸。他上回来的时候,拿着医生给他一个小杯子,进一个小隔间,隔间屏幕上有岛国成人小电影,每个进来的人都得自己来一发。男人嘛,这种事情谁没做过。只是电视屏幕的声音开得很小,仿佛还有点欲盖弥彰的羞耻,再看看手里那个小杯子,荒谬感就来了。报告显示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生殖遗传科的医生从眼镜的镜片上方看他一眼:“所以你到底来看什么?”“我想知道,我跟我太太都正常的情况下,能不能做试管婴儿?”“理论上是不能。你太太做过身体检查吗,也没问题?”“嗯。”“那还是建议你们自然受孕,试管婴儿毕竟是人工干预,不到万不得已为什么要做?”是啊,万不得已。陈卓出院后给兄弟们打电话,叫他们出来喝酒。“啊,陈队,我这会儿正给儿子冲奶粉呢,这小子每天吃得多拉的也多……什么事儿?”去年刚进队伍的小亮简直是早婚早育的典型,今年升级当了奶爸,回家就是包尿布和冲奶,伺候老婆吸奶坐月子。陈卓说:“没事儿,你忙你的,把觉睡踏实点儿,别明天又顶着熊猫眼训练。”“是,遵命!”他又打给老王,这是队伍里的老大哥了,嫂子贤惠,孩子懂事,应该没什么负累,平时吃宵夜喝酒都有少不了他。“在哪儿呢,出来吃烧烤。”陈卓说。“陈队,你出院了?”老王声音压得低,“我这会儿陪孩子在补习老师家上课呢。”噢,蓦然想起来,他家孩子明年要参加中考了。“那你多陪陪孩子,晚上回去慢点儿开车。”“嗯,那陈队你……”“我没事儿,这会儿也回去了,回见。”陈卓看了看手机通讯录里剩下的那些号码,没再拨出去。天要下雨了,早点儿回去也好。家里没有亮灯,高端小区的大平层,一梯一户,安静得没一点儿人气。陈卓把钥匙插进锁孔的刹那,就感觉到屋里有人。他休假身上没有枪,于是谨慎地贴着墙壁走进去,头顶的水晶灯突然亮了。几个小拉炮迎面砰砰炸开,他被彩带彩纸喷了一身。“陈队,生日快乐啊!”“出院大吉!”“生日快乐。”刚刚在电话里还说在陪孩子、冲奶粉的几个大男人,这会儿全都出现在他家里,笑嘻嘻地问他:“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陈卓拉掉身上的彩带,问:“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你生日嘛,又刚好出院,兄弟们当然要来给你庆祝庆祝。小亮他们几个的鬼主意,说要给你个惊喜,就先到你家来等了。我是挺担心的,万一你一进家门就发现不对头,动起手来,我们是不是还得把你按倒。”“按得倒再说。”老王张罗着把锅架到电磁炉上,摆好碗筷:“来来来,尝尝我老婆做的独家秘制羊蝎子。其他下酒的菜都是外面买的,就这个,想吃也买不到。”有肉,还有酒,七八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喝酒吃肉。近几年的生日,好像都是这么过来的,有时候有个蛋糕,有时候没有。遇上执勤出任务那一天,抽空喝杯水都觉得是在庆祝了。几个男人渐渐聊得大声起来,都是队里的事儿和还有遇上的奇葩案件,这屋里明明少了一个人,却无人问起。小亮备用钥匙拿出来还给陈卓:“陈队你现在回来了,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就不用我管了。新种的多肉要长得好还得有点耐心。”说完他有点不好意思:“前天过来忘了把阳台门关好,风挺大的,把屋里都吹乱了,我重新收拾了下。”他指了指茶几,茶盘下压着一份文件,是他捡起来重新整理好的。陈卓啊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老王喝了点酒,凑过来问他:“真的要离婚?”“嗯。”“没有回旋余地了?”“她这不还没签字吗?”那也没有回旋余地。老王端起杯子:“那也好,这么多年,你也尽力了。”陈卓夹着盘里的花生米,没有说话。“你喜欢什么样的,跟我们说说,回头给你介绍好的。上次那个,情报那边那小姑娘,不是挺喜欢你的嘛,要不要约来试试?”“试什么呀,我还没离婚呢,影响不好。再说我马上就不在这儿了,别耽误人家。”“真要走啊?调令到了?”“快了,就这几天,回队里就能拿。”几个年轻小伙子一片哀嚎:“陈队,你就这么丢下我们了?”“喊什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还有一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老王问:“真要走?”“嗯,老头子不行了,家里也有点事,总得回去的。”“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吧?”“还有个弟弟,一个妹妹。”“噢,妹妹是上回来找你那一个吧?好像耳朵听不见?”大概是前年吧,他们集训,大热的天,每个人都滚得满身汗和泥,有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找到队上来,自报家门是陈卓的妹妹。大家都知道他有个亲弟弟,但都没怎么听说过还有这么个妹。那姑娘耳朵听不见,但有一双非常空灵漂亮的大眼睛,像股清风似的,撩得年轻的荷尔蒙都骚动起来。可惜陈卓很护短,中途把人领走了,就再没让她露过面。“先天性失聪。”他回答,“是我们家从小收养的孩子,也当亲生的看。”老王点头,虽然作为战友舍不得,但其实他觉得陈卓这样也不错,回到家人身边,至少热闹点,不像现在这样,明明结了婚,过得跟单身汉没什么区别,这么多年还这么孤独。…调令下来那天,白熙云也回来了,陈卓没空去接她,她好像也习惯了,自己叫了车回家。家里终于亮起灯,推门进去,白熙云坐在沙发上哭。陈卓看到她手里拿着他的检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