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在医院昏睡了一天多,她从小有贫血的病,这次重新抽检,已经中度了,需要好好休养,按时吃药。
人间的所有罪恶都会被上帝公平地审判,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3月13日,长寿白天探视了严嵩,当天晚上,接近凌晨时间,被证实吞食大量玻璃,救治无效,确证死亡,他杀还是自杀还在调查中。
3月14日晚上的时间,爆出新闻,检察院收到匿名的严仲的犯罪证据,严仲跟着严嵩的后脚跟也进了监狱,榕城一片唏嘘。
严氏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一堆公司的事急需罗军去善后,还有严嵩的身后事。他实在不忍心告诉长寿,她一定会崩溃的。
病房里,江芽和徐抑清一直陪着长寿直到她醒过来。
江芽熬了一夜,寸步不离,隔日就被方之屹强制带着回去休息了。
现在只剩徐抑清了。
“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了。”长寿的声音干燥又沙哑。
“我没事,你醒来前我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了。”徐抑清走到她床边,替她拉了被子。
“我去帮你取药,水也没了,我去外面灌点热的。”
“好,谢谢。”
徐抑清出去得有点久,长寿口渴,拿起床边的水杯慢吞吞地踱步到室外去接水喝。
长寿在茶水间喝了水,走在走廊里,走廊里一面白墙上悬着一台液晶电视机,里面播着新闻。
“严氏创始人严嵩与昨晚深夜惨死狱中。。。。。。”
死!谁死了!
长寿扶着一边的墙壁,玻璃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的手抚着胸口,痛得快裂开了。
后面电视机播着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
徐抑清拿着药过来,刚走到走廊口,就听见东西摔碎的声音。
她看见一个瘦弱的穿着病号服的背影蹲在白色的墙边,而她的旁边播着这几日最大的新闻。
徐抑清心里骂了句脏话,这事她早晚得知道,但是如此猝不及防,强势的冲击朝她劈头盖脸地袭来,加上她身体虚弱,怕是要真承受不住了。
徐抑清脚步急促,朝长寿跑过去,蹲下身子,环抱住她的身体,用最温柔最亲嫩的声音对她说:“想哭就哭吧,节哀。”
长寿的手紧紧抓着自己心口的衣服,布条都快捏烂了,她的心也快烂了。
她不说话,心里却一直在喊“爸爸。爸爸”,她知道,她再也看不见他家严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