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吃甜点,本以为马上就要解脱了,突然听见耿星辉开口问顾临川:“二少,听说顾氏集团的接班人已经定了,是顾大少,冒昧问一句,消息可靠吗?”
“耿总也算是生意场上滚过一圈的人,要是觉得冒昧就别开这个口,要真死乞白赖非要知道真相,你直接问顾临渊不就行了,毕竟你们交情匪浅,对吧?”
顾临川倚靠在真皮沙发上,帮虞歌把总是滑落的碎发拢了拢,淡声一笑,一点面子也不留。
耿星辉脸色阴翳,抽了张抽纸放到虞歌面前,反唇相讥道:“也是,顾二少早就被赶出顾家了,不知道内情也是情有可原。”
顾临川笑了笑将纸巾推到潇雅面前,又从抽纸盒里拿出新的,伸手替虞歌擦掉唇边奶油,淡声道:“耿总,我的女人就不劳您费心了,你照顾好潇雅就好。”
“还有啊,耿总姓耿不姓顾,眼睛伸的太长小心长歪,听说星辉贸易现在步履维艰,耿总野心这么大,想要长远发展还是要保护好眼睛啊。”
耿星辉强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半晌才举杯喝了口茶说:“有我们小虞这么卖力的员工,我们星辉贸易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耿星辉故意在“我们”上加重了咬音,虞歌突然被点名,顿觉如芒在背,打算偷偷观察下顾临川反应,却恰好与他视线相撞,虞歌正要低头,却见顾临川突然靠了过来。
虞歌呼吸一滞,顾临川旁若无人地用指腹抹掉她唇边奶油,慢慢吃到了嘴里。
做完这一切,才转过身看着耿星辉神色如常道:“确实,我女朋友对工作确实很尽心尽力,因为她说了,要好好挣钱养着我,我们家小姑娘还说了,要给我一个家。”
虞歌感觉自己就像一根弹簧,被两头生拉硬扯着,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好好一顿午饭吃成了修罗场,刚出饭店大门虞歌就拉起潇雅的手健步如飞般逃离。
“两狗相斗,干嘛总稍上我。”
虞歌内心一阵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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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顾家老宅灯火通明,顾临川千躲万躲,还是被顾君山的人找到押了过来。
太师椅上,顾君山一脸威严,桌子一拍,地动山摇。
顾临川挣脱着推开了钳制住他的几个人,拍了拍衣服的皱褶自顾自坐到了一旁座椅上,掂起桌上的一个小摆件,拿在手里把玩。
顾君山被他吊儿郎当地模样气到,指着顾临川的鼻子大骂:“你还有脸坐着?你哥哥大费周章给你保下的位置,你竟然连去都不去,你想干什么?还真打算游手好闲一辈子?”
顾临川冷哼一声:“他要真有这个心就好了。”
顾君山简直要被顾临川的不知好歹气炸了,掂起一旁的家法棍子狠狠夯在他的背上。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你哥哥没这个心会在你苏伯伯面前委曲求全地保你,会在我面前不停替你求情,我还真是把你惯坏了,你这不懂感恩、不思进取地性子,真不知道随了谁?”
“不思进取我不知道,但不懂感恩肯定是随了你了,”顾临川忍痛放下摆件,“当初顾家投错了项目面临倒闭,是我外公一家帮着你起死回生的,可是你呢,你气走我妈妈不说,连我外公后来家道中落你都不愿伸手帮一把。”
“我外公活活被逼死,我外婆紧跟着含恨离世,我跪在雪地里求了你一夜,你愣是狠心地连门都不肯开一回。”
顾临川至今想起仍是心生怨恨,那是母亲去云溪寺的第二年冬,他也才十六岁,外公生意被骗欠下一屁股债,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