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和金链铃铛倒是不少,微卷的长发扎成漂亮的辫子,看上去,是个异域美人。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人家,你也赢不了我啊。”好在姜珣没听见。姜珣招进来一个弟子,有些心累地问道:“你们大师兄又干什么呢?”弟子干笑了两声,如实禀告:“大师兄……把寒海应龙的龙蛋给敲了,好不容易……出来个龙崽子,大师兄带着他……去了炎崖。”姬铃闻言,忍不了地哈哈大笑。姜珣气得差点没背过去。“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啊?就今天一天,他已经闯了多少祸了?早上,把云凰一族的老幺化了人形,没多久就用寒冰池的水给人家青鸟的焰尾洗掉一层毛……那特么是千年寒冰不化的极寒之水,差点没把青鸟给冻死。刚才你听见没?啊?他给人家应龙的蛋敲了!虽然神龙都是在蛋里化形产灵智,他带着龙崽子去炎崖……咋滴!!烤龙吃是吗?啊?!”姜珣实在是气不过,朝雾又不过来,他只能在这里干骂。姬铃用手捂住嘴偷笑。见姜珣还是那么生气,劝了几句:“行了,啊,最后又不是你出面摆平的……那位都没说什么,别说你气,便是气死你,都没用。”可不是,帝昭当时看着来自己房里那少年,乖乖地低头认错,讲述经过。倒也没生气,挥挥手,那小云凰娃娃就变成了崽子,乐得朝雾抱起崽子就扔给云凰。那嚣张的模样分明在说,你看,我把你闺女完好还给你了,你要是揍我,我就让我师父揍你。至于青鸟和应龙,也是帝昭在朝雾闯完祸走后,过去摆平的。简单来说,今天帝昭到处给大师兄擦屁股。就是没有生气地罚他闭门思过,下山历练,就是连一句语气重一点的责备都没有。姜珣一想这个,更气了。“这要是我徒弟,我吊起来不知道打死多少个了!你说他,他朝雾之前……是这样的?”那以前,就这么说,十几年闯的祸都比不得今天一天闯的祸。他谁被夺舍了还是咋滴,啊?跟换了个人似的。皮死了。病发朝雾吊儿郎当地倚在茗玥居的床榻上,这可是第二次修了,下次再修,怕是务阁弟子都要受不住了。他伸手把玩了一下梵石所做的耳饰,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月光撒在少年脸上,使得一半洁白一半藏于阴影,那双慵懒勾人的眸子舒服地半眯了一下,像头休息的狮子。洁白的脖颈上,耳饰因为他动作的原因,正垂在上面,在月光照耀下也泛着银光。除此之外,那张殷红的唇将他的蛊和他的媚发挥到了极点。少年不爱束发,不喜欢板板正正的样子,把头发全散下来倒是可以冲散那张过分精致容颜的诱惑和锋利,多几分慵懒。他看着外面的月亮,那婵娟像个玉盘,不是十四就是十五……啊,也可能是十六。想到这儿,他忽然愣住了。一个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一个翻身,捏诀,然而还没等传音发出去,那股巨大的痛苦几乎要碾碎了他一般从四肢百骸传来。朝雾瞬间疼的蜷缩起来。草……这什么破身子,怎么这么疼!丹田处像是被刀子捅进去又搅动拧绕一般,带着血肉也不会放过他。他的脸色被这疼痛折磨地煞白,毫无血色。手上和额间更是青筋暴起,抓住榻杆的力道几乎能把它捏碎。好疼!疼!疼的他呼吸都困难,一时间觉得死甚至都是一种解脱。还在加剧。骨头仿佛被打碎了,他整个人像把自己叠起来一样弓着身子,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苍白的脸上,眼角红的不像话,生理泪水半挂在眼角,欲落不落,整双眼睛都是水雾氤氲,衬得他脆弱到了极点。若是有人看见他现在这副可怜的样子,大抵会发疯一般产生弄碎他的欲望。他的嘴唇已经褪去了刚才的艳丽,苍白的可怕,甚至还发着抖。好痛!好痛!!!!他无声地歇斯底里着,他不想闷着了,但是却没人听见。另一边凛淞把晒在院里的药收起来,看着过分皎洁的月光,心里却莫名发慌。他这几天一直在给朝雾疗养,该喝的药,朝雾也出奇配合地都喝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等他到了茗玥居,那股不安更加强大,直到他进门看见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朝雾,心脏忽地停了一瞬间。他飞快地闪现到朝雾身边,立马去号他的脉。下一刻,眸孔瞬间睁大。死……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