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步折回去,连鞋带袜一起脱下,拧干水放到一边晾着,又拿出新的换上。
还没收拾好,就听阮母唤他:“阿临,过来吃饭!”
刚换的新鞋袜可不能再弄脏,阮临撑着伞,小心翼翼的穿过院子。
雨下的实在是大,阮临收了伞靠在墙角沥水,而后赶紧检查一下自己,有些懊恼的发现裤脚还是湿了一点。
院子里的积水太深,阮临将裤脚的水拧下来,无声的叹了口气。
洛河村住户并非聚在一堆,而是三五人家一排。
阮临家左右各一户。他们住的这个院子、以及另一边空着的房子,都是隔壁王叔他二姑父的。
二姑夫老两口一辈子没儿没女,全靠着王婶在边上照料,两个老人便将自己的祖屋都给了王叔王婶,也算是感念他们的孝心。
洛河村这地方位置偏远,少有外人来,这两个院子便一直空着,直到阮临一家三口过来,在王婶手中买下这个小小的院子。
老屋古旧破败,当年阮父花了好些功夫才修整好。这院子用的久了,地中间磨得往下凹,一到下雨便积成一片湖,也没个挡雨的过廊,来来回回都得淌水过。
阮父当年也想着要把院子的地填平,谁知还没来的及动手,便又匆忙离去,然后……
阮临将半干的裤脚理平整,不再继续往下想。
吃完早饭,阮临帮着阮母收拾好碗筷,就听外头有人敲门。
这么大的雨,竟还有人登门?阮临有些惊讶,开门后更是愣了一下:“宋叔?”
宋叔一身蓑衣戴着斗笠,没有要脱下的样子,只是站在门口。
看向阮母也不寒暄,直接道:“我昨日突然收到急讯,恐要离开一段时间。事出匆忙,我没法带石珫一起,劳请夫人代我照顾一段时间,感激不尽。”
阮母目光沉沉,顿了一会才道:“好说。”
“多谢。”宋何再没有一句话,拉着马翻身骑上,而后马蹄腾翻激起一地雨,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阮临面前。
阮临回头看着阮母,阮母对着宋何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最后只是说:“进来吧,小心衣服被淋湿。”
“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阮临坐到桌边,想了又想,还是问出来。
“我原以为他们是许望的人,可如今看来和许望并无关系。”阮母细思说道,“我总觉得,他们来此地的目的,与我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