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瀚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ldo;那什么人才配打听你的事?&rdo;卢雅江寒着脸道:&ldo;我找你,是要跟你打听二十年前的事。告诉我,韩江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rdo;张浩瀚道:&ldo;我问你的事你一概不答,你问我的,我又为何要告诉你。&rdo;卢雅江怒道:&ldo;你找死!&rdo;说着又要拔剑,杨仁和慌慌张张冲过去按住他的手,&ldo;韩兄,孔夫子说过……&rdo;卢雅江额角青筋暴起,猛地踹了他一脚,怒道:&ldo;滚!&rdo;杨仁和被他踹翻在地,滚出去两圈,又滚了回来,拍拍身上的草爬起来,委屈地瘪瘪嘴:&ldo;孔夫子说,身上有伤就不要随意挑衅别人。&rdo;张浩瀚轻轻叹了口气,看看卢雅江,又看看杨仁和,最终抬起头望天,怅然道:&ldo;二十年了……&rdo;他闭起眼睛,脸上浮起一个苦笑,再次睁开眼,目光锐利地盯着卢雅江,&ldo;远通可是你杀的?&rdo;卢雅江冷笑道:&ldo;是我杀的。怎么,你想为他报仇吗?&rdo;他又要拔剑,杨仁和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声泪俱下,&ldo;韩兄,孔夫子孟夫子都说了,不要动手。&rdo;卢雅江最讨厌在打架的时候有个人跳出来捣乱,偏偏杨仁和就是这么不识趣。他刚想抬脚再把他踹开,突然想到韩骋‐‐韩骋虽然和杨仁和的方式不同,但是同样喜欢在他跟别人打架的时候搅局。这样一想,他恍惚了一下,喃喃道:&ldo;孔夫子吃饱没事做就说这些话?&rdo;反正卢雅江也不知道孔子都说过些什么。张浩瀚突然仰天长啸一声,把卢雅江和杨仁和都吓了一跳。啸完,张浩瀚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卢雅江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又抽的什么风。张浩瀚道:&ldo;好,好,这二十年来,他一直都活得不开心。如果杀了他的人是你……想来他没有什么遗憾了。&rdo;他抬步朝卢雅江的方向走来,他一动,卢雅江和韩骋就看见了刚才他站立的地方被他挡住的一块东西‐‐那是一块墓碑,金蝉剑刘远通的墓碑。卢雅江皱眉,杨仁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过也只是一顺,他抬袖抹了把眼泪,放下胳膊时已恢复了软糯委屈的模样。张浩瀚在卢雅江面前站定,道:&ldo;你杀远通,是为他报仇?&rdo;卢雅江不知这个&ldo;他&rdo;指的是谁,冷着脸道:&ldo;是又如何?&rdo;张浩瀚道:&ldo;一报还一报,还到此处,也该了了。我不会和你动手,我虽不清楚你和那日与你在一起的少年的来历,但也能猜到些许。你‐‐想来是个可怜的孩子。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rdo;卢雅江双眉紧锁,沉思片刻,这才仿佛用力地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字一顿地问张浩瀚:&ldo;为什么你和刘远通都对我……是因为,我长的像什么人?&rdo;张浩瀚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ldo;是,你像极了当年的韩江。&rdo;卢雅江闻言怔住了。他像韩江?那么韩骋……?张浩瀚道:&ldo;我不知上一回同你在一起的那个少年人究竟是谁,但若要说韩江有个儿子,说你不是,我都不信。&rdo;卢雅江震惊的不知说些什么。张浩瀚道:&ldo;你是天宁教的人,那便更说得通了。韩江当年,与天宁教的白衣魔使尹言……想必你听远通说过了,他二人是分桃断袖之谊。他临死前,将独子带上出岫山,托孤给尹言……&rdo;卢雅江困惑地眯起眼睛。他并不知自己的身世,从有意识以来他就在出岫山上跟着尹言学武,听尹言说,他是三岁才上山的,至于他的父母,尹言没有说,他也没有问过。可是如果光是这一点的话,韩骋幼时也在出岫山上,也说得通。卢雅江道:&ldo;韩江的妻子是谁?&rdo;张浩瀚道:&ldo;他没有妻子。&rdo;卢雅江一愣:&ldo;没有妻子,那里来的儿子?&rdo;张浩瀚道:&ldo;这也是我所困惑的。自从我们三人出了谷水镇开始闯荡不久,他便闯上了出岫山,从此一年里有半年都呆在出岫山上,极少在武林中露面。若非他是五轮派的传人,他未必能得谷水三侠客的称号。&rdo;卢雅江冷哼一声:&ldo;稀罕。&rdo;张浩瀚顿了顿,道:&ldo;韩江的武学修为是极好的,我与远通虽声名在外,可我们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并不在意名声,从不参加武林大会,也不介意与魔教妖人往来。如果不是他一人打退了西山九怪,救下燕溪山庄数十女眷,恐怕他得不到侠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