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与昭昨晚回家后在星网某知名恋爱论坛上彻夜学习,提前准备了一肚子的问题,这就滔滔不绝地开问了。“你知道陛下喜欢什么样的穿着打扮吗?喜欢听什么风格的音乐?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在吃东西上有没有特别的偏好?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习惯?”这些都是花沐再清楚不过的了,她一一答了,然后说:“陛下是有个小习惯,但算不上不为人知。”“陛下只要离开白桥,就必然会带上那柄白色的手杖。”她道,“那是先皇的遗物,陛下平日里非常爱惜。”褚与昭听了,脸色一变。订婚仪式那天他撞到云溯的时候,好像是把手杖撞到地上去了来着。原来那是云苒的遗物,怪不得云溯会那么紧张它。还好是没摔坏……“陛下……很爱他的母亲吧。”褚与昭叹道。听喻黎安说,云溯是因为云苒的离世才选择了缔结神契。这已经足以证明云溯对母亲的爱。“是啊。”花沐脸上多了些愁色,“陛下他现在虽然……但每年快到先皇忌辰的时候,他都总是整晚整晚地失眠。”身体的自然反应是不会说谎的。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会彻夜难眠。褚与昭没有经历过与亲人的死别,但是在南区的荒山里进行封闭式训练,无法与任何亲人朋友取得联系的时候,他也曾受过失眠的折磨。褚与昭短暂地陷入了沉默。神契只是抑制住了云溯的感情,但感情并没有真的消失,所以才会造成云溯看起来冷漠、却会为了母亲的死而失眠这样的情况吧。褚与昭打心眼儿里觉得这样不值。就像治病一样,只治标不治本,对病人来说最是折磨——表面上的好转让人产生自己还有救的错觉,可事实上,病根早就深深扎进了骨血里,等有朝一日药石无用,不知道会迎来多么痛苦的折磨。要他来说,这狗屁神契还是快点废掉比较好。花沐道:“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有有有!”褚与昭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你知道怎么讨陛下的欢心吗?”花沐在心里叹了一声。这是直接让她出主意了啊?其实一直以来想要讨好陛下而来找她打探消息的人不少,但那些人往往都是八百个心眼子,是绝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的。褚与昭殿下,真特别。选皇夫选到这么一个没心眼的人身上,不知道对陛下来说是福是祸呢?“其实殿下只要安安稳稳地待在陛下身边,听陛下的话,陛下就会开心的。”她道。“不行啊,只是开心还不够。”褚与昭苦恼地摇了摇头,“我得成为他心里最特别的人才行。”不然云溯怎么会特别开恩放他去宇宙军呢?花沐:“……”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吗?叛逆皇夫忽然成了痴情种?难道订婚仪式跑路记者发布会后跑路都是她的幻觉?花沐望着褚与昭的眼神愈发复杂起来。这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怎么会比没有表情的陛下更难懂?褚与昭并未发觉花沐的眼神变化,抱起胳膊在石桌边来回踱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主人起了身,没有仆人还继续坐着的道理,于是花沐也站了起来。褚与昭还以为她要走,连忙叫了一嗓子:“等等等等!我还没问完呢!”“……我不是要走。”花沐差点又要叹气,她无奈道,“您问吧。”“其实我之前听别人说了点事儿。”褚与昭站近了些,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弄得神秘兮兮的。他口中的这个“别人”,正是明青。而明青口中是说不出什么正经话的。昨天晚上,褚与昭听明青讲了不少的皇室八卦,也不知其中哪些真哪些假。他听明青说,如今云溯的副手、诺因的首相晏嘉,年少时是被养在明镜宫里的,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褚与昭一琢磨,那晏嘉和云溯不就是青梅竹马吗?虽然褚与昭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世界上的异性青梅竹马有几对是清白的?别说ao和ab了,就连aa发小都没几对清白的。日久生情生的到底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大家心里都有数。更何况那段时间云溯只是储君,还没有缔结神契,是能爱人的。于是褚与昭好奇地问花沐:“陛下和晏嘉以前是什么关系啊?我总觉得晏嘉看我有点不顺眼。”“……”花沐已经想逃了。晏嘉喜欢云溯的事她是知道的,或者说,常年待在云溯身边的人只要没瞎都能看得出来。但这事似乎轮不到她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