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高?”凌子盛这回抓住了重点。
不是高手,意不意外?
孟流瑾的镯子昨晚被北郁沉取走了,大概连她镯子里有毒针,而且对着刺客用了的事他都知道,所以她这会儿只能习惯性地摸着空荡荡的手腕。
“拂衣,你跟将军仔细说说吧,咳咳。”
拂衣听她又咳了两声,立刻知道了她是不想多说,就道:“是。”
拂衣走到屏风外,对凌子盛说:“奴婢嘴上说的可能不清楚,将军如果不在意,先试试奴婢的功夫,然后好对刺客的身手做评判。”
这丫头真是甚合孟流瑾的心意。
对这种打了胜仗就尾巴翘上天的直男,就该多揍几顿。
拂衣的提议合情合理,凌子盛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对孟流瑾言了告退,就和拂衣一起出去了。
孟流瑾听着外面的响动,再次躺下去休养生息。
老皇帝生性多疑,肯定不会因为她说那两句就真的相信柳妃要杀她,所以没有公开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孟问渊,她说了暗中查,老皇帝更不会蠢到没有证据就直接抓人。
所以在老皇帝松口之前,凌子盛刚刚打胜仗打出来的盛名,恐怕保不住了。
年轻人啊,真是多吃点亏才行。
孟流瑾为大将军默哀一分钟,也不纠结沈云微的事了,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儿。
但还没等她睡着,寝殿的门就被推开了。
孟流瑾几乎同时睁开眼睛,警惕地去摸早上让拂衣给她放在枕头下面的匕首。
来人脚步大大方方,很沉稳,孟流瑾眉头蹙了蹙,松开了匕首。
能把路走得这么自带气场,还在她睡觉的地方这么气定神闲的,除了那朵高岭之花没别人了。
果然,孟流瑾刚刚把匕首放回枕头下,重新闭上眼睛,床帐就被掀开,北郁沉清沉如竹叶坠雨一样的声音传进来,“换了药再睡。”
孟流瑾抓紧了身下的褥子。
就知道装睡瞒不过他。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脸上带笑,眼里含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那朵娇不可堪的娇花,“夫君今天不忙么?”
北郁沉站在床前,把床帐挽到金钩上,因为她一丝都没变化的样子顿了顿,但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
“你的伤重要。”
他挽好帐子,回头看过来。
他身上还带了外面将要入冬的寒气,本就清冷的眉眼趁着这丝寒,越发如万年雪山巅的冰花,折射着至净至寒也至耀眼的光华,让人心神控制不住地激荡。
孟流瑾心尖一荡,夜里把她包裹起来的温暖蓦地袭了上来,把她脖颈到脸颊都烧出一层淡红。
她心里一震,垂下纤长的眼睫,掩住面对这男人时控制不住涌出来的局促,“那就有劳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