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民目光沉沉地看着段炼,他知道段炼能明白他的意思。
“段先生,老奴虽是老眼昏花,却也看得出您是个见过世面的,想必从前也并非一介猎户。
我知道您对我家小姐定无恶意,只是我们唐家虽富甲一方,却也终究只是寻常百姓,老爷夫人不求大小姐以后能嫁的高门显贵,只望她能安稳幸福。”
见段炼认真听着,唐民满意地笑了笑,若他家小姐能被这样稳重的人护着,老爷夫人也该放心了,只是……
“段先生,老奴不敢妄自揣度您的心意,若您对小姐并无他想,今日便赎老奴冒昧,可若老奴猜的不错,还望先生能细想一想,若有朝一日小姐与您携手一生,您是否真的能许她一世无忧?”
段炼知自己身份存疑,就算被人误会是逃犯也无处辩解,可唐民仍愿与他坦诚相待,倒是有几分大家风范。
他向唐民微微鞠躬,道:“后生受教了。”
唐民走后不出半刻,俞长骆便从院外走了进来,他见段炼站在院中若有所思,凑上前来,“老段,唐管家跟你说什么了?”
段炼回过神来,微一侧目,深邃的眼眸里透出几分戏谑之意,道:“你若是想知道刚刚又何必出去?”
俞长骆撇撇嘴:“不说拉倒!”
段炼忽然朝俞长骆伸手,“你不是去要钱了吗,钱呢?”
“干嘛?”俞长骆忙后退一步。
段炼摊开右手手掌,伤口赫然躺在掌心,干涸的血凝成一条。
“我受伤了,不得去找大夫。”段炼理直气壮道。
俞长骆闻言大吃一惊,忙揉了揉眼睛,“大哥,您之前在边关弄得跟个血人似的都拦不住你上战场,怎么现在这么娇贵了?”
段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言语
。
段炼曾以为他这一生的归宿只能是埋骨边疆,可如今他终于可以放下肩上的山河社稷,翻身下马去守护那个仰望着他,盼了他五年的姑娘。
“明日那两名绑匪送到琼州后安置在何处,可安排好了?”段炼问道。
俞长骆点点头:“嗯,陆大哥安排的人到了会提前通知我们,若是时机可以,他们就直接将人送去衙门,到时候就称是他们抓到的,免得给我们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