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的房间宽敞明亮,淡蓝色调,至少和他的外表十分符合。
时周感到些许不自在,许是因为自从时清年纪稍长之后,他就放养除了生存问题而不理会他的生活问题。时清的私人空间他根本就没有进入过。
没有多余的装饰,倒是窗台摆了一盆绿植,时周眯眼下意识想要分辨清。
“是忍冬。”时清递给时周一杯水,语气中颇为怀念,“小时候我经常生病,你跑到药店里打工,身上自然而然地沾染上了它的味道。”
他姿态平和闲适,阳光为他的棕发打上一层模糊的光,看上去像油画里干净又美好的美少年。
难得的没有争锋相对的相处。
时周心里平静,莫名勾出一丝怀念,回想起来,当初单纯的逃命反而最简单纯粹。
时清对着他笑,亲密无间分享最近遇见的琐事。
时周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哪怕知道时清可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到必要情况他不会轻易动怒,故而偶尔附和他的话。
“对了。”时清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那个素色戒指,替给时周,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冒犯举动,“还给你。”
时周接过。
“警方交给我这个并且告知你的死讯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相信。从小到大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保护着我,你怎么可能会死呢?要死也应该是我先死。”时清用闲聊的语调小声说着,声音哑哑的,“还好你回来了。”
仿佛没有忍住,上前拥抱住时周。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手段,我不能保证我今后不在做,但是我可以慢慢改。哥哥,你不要烦我好不好?”话语到最后竟成了呜咽。
他的眼睛闪烁琥珀一样的润泽,像一只委屈撒娇的大狗狗。
时周僵硬着身体推开,脸上的表情虽然充满不适但还是用尽量平和的语调:“没有烦你。”
见时周一脸苦大仇深,不喜欢触碰的模样,时清笑出声:“你和小时候一样不喜欢触碰,长大了也没变。”
时周也笑:“好像是我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地方了。”
“学校的事情我听说了,哥哥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正名恢复你的身份。过段时间皇帝陛下将举办生日宴,公爵府由你和我参加,你是我哥哥,不是什么来路不明没有身份的人。”
时清当然听说了学校之中对时周的非议,此番举动也算帮他正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