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年年早上醒来的时候,床铺上只有她一人,秀儿在外屋等着,抱着一套新的衣服。
小姐?你醒了?秀儿听到里边的动静,轻声问道。
嗯,秀儿进来吧。
秀儿低头走进来,没敢多问小姐怎么在老爷的屋子里。张老爷去世后,大家都管张昭叫起了老爷,明明才二十三岁。
哥哥去哪了。年年迷迷糊糊的问道。
小姐,现下已经是午时了,老爷在会客。
近一两年,张昭的生意很忙,府中没有人管年年,她的起居室时间完全混乱掉,没人敢叫她起床,晚上也没人催她睡觉。一觉睡到日上三杆也是常有的事情。不久前,张昭跟年年说,让她学习一下中馈之道,以后管理府中各种事务。但年年不学,并且反驳到,反正你要娶夫人的,她管就好了吧,哥哥你是嫌弃我饭吃的多,要我干活还债么。
张昭再不说话。
哪些客你知道么?年年问到。
好像是有赵老爷和一些官老爷,其余的奴婢不认识。秀儿回答。
赵老爷,那是来提亲的?怎么还有女方提亲的。年年心中暗道。可一想到哥哥以后要对赵佩芸做昨晚的事情,她就有点生气。
秀儿,你去打听下,他们在说什么。
小姐,奴婢不敢,奴婢没做过这事情啊。
一回生二回熟嘛,快去,你不是跟来福很熟么,问问他,快去,我自己穿衣服,你快去。
年年把秀儿推了出去。
在年年用筷子把碗戳穿之前,秀儿回来了。
年年放下筷子,让一旁的小丫头们先下去,关上门,问,怎么样怎么样。
秀儿咽了一口口水,一字一顿的说到,确实是来说亲事的。
年年心凉了半截。
但是,老爷给婉拒了。秀儿连忙补上。
婉拒?怎么个婉拒法?这女方亲自上门提,这事怎么婉拒脸面上也不好看吧。年年追问。
是这样的,赵老爷说,自己这一支就剩下自己个儿,膝下也就这一个女儿,赵小姐的母亲还去世的那样早,小小的女儿虽说是囫囵着长大了,也终究是觉得亏欠,想着一位良婿,才敢有颜去见黄泉下的赵夫人,说咱们老爷是他看着长大的,很是放心。现如今自己身体越发不好,世道又艰难,想在闭眼前把这事定下来。赵家他们这一支所用的钱财都可以用来作嫁妆。秀儿一口气说完。
赵老爷也是重情义的人。年年冲秀儿说。
咱们老爷说,世道艰难,赵家之后有难处尽管开口,但自己父亲孝期刚过,家中幼妹尚小,处理家中各事就已精疲力竭,还不曾想过自己的姻缘,就给婉拒了。秀儿继续说到。
等一下,这些都是你在门口听到的?年年问。
不是的,小姐,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散了。老爷看见我去,就把来福叫到身边一阵说,我正愁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走的时候,来福走了过来,将刚刚那些话冲我说了一遍。临前还问我,全记住了没。小姐,我学的一字不差的。秀儿说到。
那老爷人呢?年年问。
说是去官府那边了,北军南下,咱们辉州城是南方重镇,需要布防。秀儿回答。
这也是来福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