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会……享受这样的安逸。我看过你的记忆,我的朋友:安静的生活从你的世界里逃离,并且,坦白地说,就目前为止我对你的了解,你喜欢这种生活方式。”
Erik耸了耸肩。但是……一般当Erik拒绝回应他的注视时——包含的意义竟然比Erik注视他时表达的还要多。“也许在Shaw这件事之后……”
“嗯?”
“也许在Shaw这件事之后。我有可能会去尝试一下更平静的生活。我从未想过这一点,你明白么?我一直以来想杀他想的快死了。但是已经可以了——只要他死了,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现在,尽管……”
“Erik。”对于类似Erik这样的人生,Charles已经毫不在意了……现在还有更多需要传达的东西。难道Erik就没有注意到么?事情开始变得糟糕,对,并且Erik已经孤独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一想到他还没有看到自己体内暗藏的潜力……这多多少少有些许悲哀。
好吧。如果他不能自己看见……也许他需要被展示出来。
“战后,你可以陪我回到Westchester。我——Armando那时是护卫队队长,但我敢说他会更高兴看到这份工作给别人做。你可以……”
可以留下来。可以有更多个像这样的夜晚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Erik可以给军事政策方面的事务提些建议。他对于如何在训练中将人最强大的一面激发出来有种神秘的直觉,而且他对年龄更小的新兵也令人惊讶的应对自如。让他靠这么近会……成问题,但是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Erik更加诱人的肉体,直到现在,然后Erik会乐意敞开他的脑海流露出感情,这就足够他们继续友好相处了。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需要去抑制自己最基本生理需求的人,并且——只是触碰Erik的意识就比和大多数人做爱要暧昧的多。多么独特的头脑,值得他去接近,不管这是否意味着否认了更基本的天性的某一个方面。
“你可以留下,”Charles把话说完,将头歪到了一边,看着Erik的脸部轮廓。就像这样,他鼻梁锋利的线条轮廓清晰,给他平添了一分贵气:他简直就像Westchester走廊上挂着的肖像画上走下来的国王一样。他有着标准的贵族身材。
“保护你?”其他人问出这个问题,听起来都会像是责备,或者是拒绝。但Erik不会,尽管——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他让这个问句进入他的脑海,使之在头脑中慢慢盘旋——然后,天哪,这里简直太明亮了,无论是他的思想还是目的,Charles在这个问题引发出的喜悦中自由地旋转着,忽视了一些特殊的念头——这只是单纯的尊敬——然后被Charles的这个想法给激发了出来。Erik的思维愉快流畅地转动,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如果机器有创造力的话。“我会考虑的,Charles,不用问我你也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我想不出还有谁更适合做这个。”真的,没有人更适合:他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将肩膀上的毯子裹得更紧了。他应该像Erik一样穿一件夹克的。
“我不觉得你已经考虑的很周到,实际上。你是……”显而易见的疑惑绊住了Erik的思维:他的思维飘忽不定,因为不确定性而一点点暗淡下去。“如果我不得不看着你死去,Charles,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他们正身处于一场战争。如果Erik还没看清他们现在身处的状况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最好快些作出决定。
但是……说到这个。话语堵在了他的口中,夹杂着一些胜过心痛的奇怪灼烧。
“有的时候——Erik——人们会死去。这——这的确不好接受,但我希望你会感到悲伤,并且我希望你会出席追悼会。”厚着脸皮笑了笑,但是Erik没有笑。他甚至都没有看Charles;只是抬头盯着天空,并且,他如果在呼吸,他胸膛的动作——毫无起伏——并没有表明他在呼吸。“Erik……这很有可能会发生。你必须清楚——”
“我清楚。”他深呼吸。“我对死亡深有体会。你以为我不清楚吗?我——”当他试图组织语言时,空气在他的齿间流窜。“看着你死去的想法,现在——你是我的朋友,Charles,我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在看过那么多人之后……不要再来了。我会不计代价地确保我不会+你不会—”
“Erik……这不是你的责任—”
“对。但是想一下如果这就是我的责任。”
轻描淡写地用起了虚拟语气,夜晚已经变得更加冰冷。“Erik。”还有许多要说的,但是堵在口中想要回应的想法却变得更加糟糕了,尽管他用手撑着转过去面对Erik,他们也好像相隔千里:之前的亲密无迹可寻,Erik消失了,迷失在他自己的记忆和他心中唤起的魔鬼里。在Erik脑中并不能解释任何事。知道任何事——这是一个谎言。没有人能知道任何事。一些小片段,可以,就像在Shaw身上发生的那样,但是这里还有更多在等待被寻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