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ott似乎并不信服;在他身旁,Sean看上去同样不确定,不过他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Scott习惯把怒目而视作为一种表达方式。他也很难去责备他:他们很有可能被四面围堵,这种情况难以谓之令人愉悦,虽然Charles想要乐观以待,但在此情况下却毫无希望,他太了解Erik,他不会有任何疏漏。
“我明白这个计划不够周密。”他坦诚道,直视着Scott的双眼。“Lehnsherr会知道我们疏散了整个都城。他会寻找我们的避难者。如果他真的渗透了Boston,一个代表团只能干扰他们很短的时间。但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会把避难者分成小队,并让他们选择尽可能偏远的道路。”
承认自身的劣势从来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可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也许他们应该早点行动——谁知道呢。很难说什么行动是最好的。Shaw,还有随后的Erik早已清楚地表明,任何南下的举动都是毫无意义的。Charles的人会被Genosha军队当头迎击。几乎从征战开始的那一刻起,北方就是唯一的选择。更有可能的是,从Erik掌权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采取措施切断他们的逃生路线了。
了解到这一点简直让Charles头痛不已,他绞尽脑汁寻找着答案,寻找他本应早就看出来的某些模式。Erik之前太专注于Shaw——杀死Shaw就是他生命的最高目标——常识告诉他这样一个人不会突然接受没有沉迷于某物的正常生活。Erik所习得的生活方式是不断逼迫自己追求目标——获取他想要的东西。他早该预见到Shaw死后Erik会寻找下一个目标,但是Charles从未想过——他怎么可能想的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他能想到——如果他能预见到——他也能早些想到应对Erik的计策。
他咽下涌上喉头的苦涩。
Erik头脑聪慧,虽然没有Charles有谋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已无关紧要了:因为再聪明的头脑也无法凭空创造出解决方案。他了解这片土地的地形地势,懂得如何将敌军引入歧途——如此一来他也许能让自己的人绕过Erik的势力渗入到Boston和UpperNorth,偷偷进入北部地区,但是却无法拯救自己的王国。事实上,偷偷潜入北部可能都无法很好地实现。当他们三面受敌,敌军又有侵袭第四面的手段时,再天赋异禀的谋略家也无法凭空想出计策。
但即便如此也需一试。
“征集志愿军。”他严肃地命令道,“他们需要自愿先行开路,并且行军主路。向他们说清楚他们很有可能会被扣留。给他们发放武器:让他们与那些阻止他们的人交战,然后逃离主路。他们会吸引Lehnsherr的士兵去追捕他们,即便只能争取到很短的时间,但足以保证为之后通行的人提供一条清空埋伏的,能大量减轻阻碍的畅通道路。显然第一队列注定会牺牲,但是第二队就很有可能成功通行。”
围坐桌旁的臣属互相交换着眼神。他们在无声地交谈着,尽管结果早已注定:他们将会一致同意他的计划。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完美,而是因为在一堆糟糕的选择中这是最可行的一个。“如果我们试图拯救所有人,”他说,每个字都仿若在他口中化为灰烬,“那我们谁也救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撤离部队离开后我会留在城堡里作诱饵。我的儿子跟随第二队出发。”
在这里意味着被俘虏。他会在Erik抓住他之前割断自己的喉咙。这甚至有一定意义。他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当然,尽可能多得干掉几个垫背的随他同去,这也能为他自己的人穿越UpperNorth争取机会,但是一旦被俘虏,最好还是——
“太冒险了。如果你被俘,你的利用价值对Lehnsherr来说实在太大了。”
噢,Kitty。围坐在桌边的军官中,那些明白她遗漏了什么的人垂下眼或移开了视线。他不需要读心能力也能确定无人艳羡他要做的事,向Kitty解释他的计划。诸神啊,他比任何人都要痛恨这件事。
Kitty是个可爱的女孩,同时也是一位能力出众的战士,一个变种人。总有一天她会强大得令人敬畏,即使现在她还很年轻,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
“让Lehnsherr有机会抓住你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又说了一遍,手掌拍在桌面上。当他们眼神相遇时,他注意到她的皮肤变得那么苍白,大概是缺乏睡眠和压力过大造成的。也许谈论这个话题而产生的内疚感也是原因之一。
Charles克制住放声大笑的冲动,苦涩的大笑,带着他希望并不存在的、却充斥全身的疲惫倦怠。她指的是他的读心能力,当然了——他们都是。他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却不知道……真是美好啊,他们不明白他体内还有更可怕的东西——一旦Erik得到将会后患无穷。只要他和Erik之间没有连结,他就能反抗,就能拒绝让自己的能力为Erik所用——但是他的孩子会继承他的能力,而孩子是最容易被改变的,Erik可以轻易地将他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对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