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世有余。&rdo;
三十多年了啊……
&ldo;想必颇有心得。&rdo;
&ldo;不敢,取巧罢了。&rdo;
&ldo;依顷德之间,两月是否能得以入门?&rdo;
孙顷德已经猜到了我想说什么,顺着话头往下走,&ldo;公子的意思?&rdo;
&ldo;实不相瞒,我曾得故友启蒙,不妨和先生下一盘。&rdo;
&ldo;哦?&rdo;微微上挑的声音,恰到好处的疑惑。
&ldo;走不出五十子。&rdo;
&ldo;呵……&rdo;孙顷德淡淡一笑,捋捋胡子,&ldo;公子说笑了。如此,随公子便是。&rdo;
和明白人处事就是好,成功将围棋课改成了闲聊。
只是……
看看孙顷德的山羊胡子。
想想宣纶嫩嫩光滑的下巴。
这个,梁长书的喜好,真的真的,差得太远了吧?
酉时初,在醒来的那个院子里,先用晚膳。
酉时三刻,宣纶带着两个僮子过来了。
花厅里四周窗子只开了朝西的四扇,还下了纱幕,放了炭火的取暖炉子。
这个时间,的确是抚琴的好时间。
远处,黄昏日落,晚霞满天,偶尔有几只倦鸟掠过。
近处,深绿的枝条在窗外斜斜伸展,挺拔有力。
窗景如画。
宣纶和我一人一张琴。
琴我会,只是仅仅比围棋的会,多了那么一点。
也就能弹个最简单的短曲子。
&ldo;宣纶,落霞与孤骛,正齐飞。这般好的晚景,怎么能白白错过。你可愿奏上一曲?&rdo;
&ldo;不错,如此好景,不可错过。&rdo;宣纶看着小僮焚上香,扭过头来,微微一笑,&ldo;宣纶献丑了。&rdo;
端坐,试了试音,想了想,拨弦开始。
献丑……
这叫献丑吗?
他的琴很好。
我不知该怎么说,比起以前听的碟子来,一点不差,甚至可能还更好。
捻转的手法有些不同,起承回转有时候略快了几分,但正是这几分快,反而衬得主旋更为悠长,隐隐带了几分缠绵悱恻的……
思春?
一曲终了。
天色也差不多暗了。
两个小僮点了灯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