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意识觉得四叔不会放任不管她。
也非逢场作戏那样简单。
……
丰乐楼临湖的雅座。
一只只的梅红扇匣儿盛了各色冷食,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什么样的都有。
还没一会儿,桌上就堆满了菜碟。
真金白银砸下去,出手就是快。宋吟晚看着剥虾的男人,空落落的胃里垫下了食物,方才中断的思绪又泛起。
远处宫殿檐角间冒出几许灯火。
从高阁上看,如星火点点,却也多了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意境。
“在看什么?”封鹤廷把虾子背上的线剔得干干净净,圆乎乎的虾子饱满鲜香,十来只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她的碗碟上。
宋吟晚从那收回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虾子上。
封鹤廷似乎也想到了某人剥虾的那次,明明是喜欢却嫌味儿嫌麻烦宁可不碰的主,当时是怎么下去的手。
单想想,嘴角就抿了笑意。
宋吟晚看了一眼,然后又偷偷看了眼,虽然不再像头一回看到时那样惊心动魄,可封鹤廷的笑就像是带钩子似的,能勾住人心底最隐秘的情绪。
“咳、咳咳……”
那念头刚刚冒了个尖儿,宋吟晚就像被辣呛着了似的猛地咳嗽了起来。一只大手忙的抚了她后背,一面将茶盏给她,却见她先一步抢了桌上的瓷盏猛灌了下去。
两人错开了一步。
封鹤廷手里的茶盏是宋吟晚的。
宋吟晚喝的是封鹤廷的酒。
短暂的停顿后,宋吟晚舔了舔唇角,默默调换了回来,“这新酒还挺、挺好喝的。”
她才没有紧张!
封鹤廷直勾勾地睨着她,嗓音醇厚得出水,“想喝?”
宋吟晚如被蛊惑一般定了定神,然后同时想起了几次醉酒后的‘惨烈’,镇定地摇了摇头。
“唔,柑橘所酿的‘洞庭春色’,过了季就没了。”
像是十分惋惜似的,但丝丝缕缕的笑音分明就是故意勾人动心的。
果然,宋吟晚心底有一丝动摇。
“就是酒劲略逊。”
“……四叔给我也来点儿罢。”宋吟晚那点儿坚持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