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琳是从来被人捧着惯着的大美人,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大的难关。好在她心志不弱,还能保持理智,没有就地崩溃,在霍存勋的安抚下,很快就明白他说的是对的。如果只是求财的亡命徒,不可能搞得定他们家中的佣人,必定是在本地有相当背景的势力,不仅能利诱,而且能用各种手段威逼的。
霍存勋一晚上打了几十个电话出去,找了许多人,最后经朋友介绍认识了郑从龙。
郑从龙早年涉足的领域非常复杂,在这件事中间起了很大作用,由他作保,霍存勋退出了当时谈的项目,两天后,霍临晞平安归来。
霍临瑞当晚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后为时已晚,第二天赶回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霍存勋没骂没打,可一个字也不和他说。
霍临瑞自责无处遁形,看着整个人都迅速瘦了的曼琳无话可说,也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他无措地在曼琳面前站了片刻,双腿一弯,就要跪下道歉,被曼琳一把拉住了。
曼琳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疏忽了你的感受”。
这件事虽然没有惊动警方和媒体,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但彻底地改变了霍临瑞,也改变了曼琳。霍临瑞一夜成人,曼琳则陷入极大的不安全感,为以后买下隐患。
但两个人共同的改变就是都对霍临晞紧张的不像话。
霍临瑞今天的沉稳、风度、耐力、对霍存勋的毕恭毕敬,不说是全部由此造成,也起码有一半当年这事的原因。
此时,霍临晞由感受一次情绪的共鸣而引发,在黑暗之中回想起了当年,自己在不知道哪里的黑屋子里被关了不知道多久。虽然那时他还小,大脑的保护机制已经让他忘了具体细节,但深刻的恐惧感,绝望感,却隔了那么多年依然分毫毕现地朝他袭来。
那是小霍少人生中头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恐慌,第二次是去年得知W酒店遇袭的那次。
霍临晞一头冷汗地睁开眼,看着手上的剧本有点模糊不清。
他摸了把身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离他开始看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剧本还剩三分之一,他有些心力不支,起了身换衣服,打算去楼下透透气。
下一层楼,也是贵宾套房。郑悦容,关宜和一群公子哥们在玩□□。郑悦容果然是人逢喜事,运气相当好,赢了高高一叠筹码。关宜反之,霍临晞进来时,她正抱怨自己最近水逆太严重。
“你终于来了,”关宜一见他,就把牌甩了,站起来,“不玩了,临晞,我和你说个正事呗”。
霍临晞和一群熟人一一点头打了个招呼,接下来其中一位给的烟,胳膊撑在牌桌上,“什么事?”
“我想投资一部电影,你有兴趣吗?”关宜朝他靠近了些,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来,“我给你点”。
霍临晞偏过一点头,不动。
“导演是国际大导演,花大价钱敲定的,”关宜道,“演员也暂定了都是知名演员,光是片酬就过亿了。”
☆、第一眼我就看上你了
霍临晞皱眉,“你懂这行吗?不要觉得名气就代表一切”。
关宜伸出手,把他夹在指尖的烟抽过来,吸了一口,给他点上了,递过去。
霍临晞摆手,“我不要了”。
关宜愣了下,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冷笑了一声,“不用这样吧……你这新女朋友封建时代穿越来的?”
霍临晞抱臂,完全没有接下那根烟的意思,“我现在不想抽。你说的电影,剧本拿给我看看吧”。
关宜道,“行啊,晚上舞会结束去你房间谈好不好?”
“不好。”霍临晞一挑眉,“发电子版给我,我看完和你说想法”。
“我对你又没有别的企图,”关宜把那根烟衔着,吐了一口,笑道,“霍临晞,至于嘛,太不够意思了你”。
“对不起,”霍临晞让开半步,“至于”。
“霍临晞现在成贞洁烈妇了?”牌局里有人探出身子。
“江总,好久不见,不带这么寒碜人的……”霍临晞转头一笑,“怎么,输钱了不爽?拿我寻开心?”
“临晞,你在娱乐圈混这么久,也不见你介绍几个女明星”,江越伸手轻掴了下他的背,“近水楼台,也不为兄弟们谋点福利”。
霍临晞八风不动地撑着牌桌另一端,“十八线的你看不上,一二线的看不上你,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
“操,不是我说你”,江越笑骂了句,“我们都以为你是为了泡妞去的,结果这都几年了,你找了个女记者,长得还不如关宜呢”。
霍临晞脸色倏地一冷。
关宜嗔笑,“说什么呢?什么叫还不如我,你他妈是把你舌头也当筹输了吗?不会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