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玥郡主。
饶是如此,苦童到现在也想不通这琛玥郡主为何时刻针对自己,可他甚至都不敢问一句,也只能默默叹口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到底是怕了。
苓芳正是泼水的人,这会立在琛玥的左侧,右侧还有琛玥的另一名心腹丫鬟香囊。这几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苦童,各各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屋子极黑,却逐渐和苦童现下模糊的视力想融洽,他强忍着不适,用余光打量了这处。
这处显然不是温怀舟的风烟苑,除了琛玥坐的椅子并无他物,狭窄且黑暗,只有顶上的方窗有些光亮。苦童身上湿漉漉的,只要稍微一动,腰臀处就会疼到窒息,于是他小心翼翼,仍旧保持着跪趴的姿势。
“哼,这么贱的命还能活到现在,还真是稀奇。”琛玥丝毫不留情地说出这话,恨不得这人就此死去才好过。
苦童默不作声,目空一切。
琛玥最恨的就是他这幅自恃清高的模样,当下气得牙痒痒,命令香囊先给他一巴掌。
苦童没力气反抗,只得这么应下了。但好在女子的气力也就那般大,比起身后的伤和胸腔的伤还真算小巫见大巫。
“本郡主看你还没吃到痛,平素里不向本郡主行礼也就罢了,现下还如此目无王法,那些礼数都是白教了?”琛玥咄咄逼人,一声更甚一声。
苦童啼笑皆非,他实在不明白,为何温家的一个两个都用这种借口来惩戒自己,先前是问自己“可知错”,现下又来翻旧账,他反倒希望有个人能够痛快地说出他们就是厌弃自己,也好过一次两次的被斥责“礼数全无”、“目无王法”。
但他现下也不在乎了。
哀莫大于心死,只盼早日落入黄泉罢。
琛玥见着他依然没反应,更是气绝。当下心生一计,只觉得既解气又解恨。
“苓芳,快把那物什拿来。”
不一会儿,苓芳就端来一个木盘,上头放着一根根尖锐的银针。
苦童就是再愚钝也知晓她们过会儿会做些什么了。
“你可放心,本郡主现下可不会真要你的命!此物不过是给你松松筋骨,连滴血都不会流出来。本郡主只是想让你记着这种痛!让你这辈子都别妄想贪恋本郡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