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息摇头,“我说的,是拿下韩、柳二城。”
“什么?!”
非但石肃,连严阙也惊了一惊,这两年来,李息一直致力于与周围城池搞好关系,方才的话,好像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李息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眸光转动,是难得的冷静,他道:“你最知道的,我们没得选。”
严阙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同样的场景,她经历了三次。
虽然两次都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她太清楚,与死的距离有多近,并且她从中失去了什么。
头一次,让赵克用摸清了华京的底。第二次,她则失去了几乎所有亲人。
这种让对方掌握生杀大权的滋味,并不好受。
“石大哥,”她转身道,“听先生的。”
李息默然,两次宫变,险象环生,与其赌它个固若金汤,不若主动去抢夺先机。
而这时,石肃业已渐渐从眼前时局中走了出来,他道:“明白了。”
……
严华挥刀,上一刻还随风飘展的赵字旌旗,霎那间被拦腰斩断,一截旗杆斜斜插进泥土里,其上血渍已经变暗。
严华沿着面前陡坡向上行去,沧黄沙地上,是两个独行的背影,彼此拉开了一段距离。
严华在顶点止步,另一人也慢慢跟了上来,学他样子,向远望去。
“殿下,此役之后,江淮诸州已尽在我们掌控,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和赵氏一战了。”
他的殿下没有立刻回答,赵志明侧头看去,严华脸颊受了伤,自左侧眼尾一道鲜红色的血痕一路蔓延至鬓旁,但他此刻却出奇地平静。
赵志明不禁问道:“殿下,一会儿我们去哪?”
“命大军原地休整,两个时辰后启程,”青年很快回道,“回晋州。”
“殿下?”赵志明有些意外,“不去战俘营看看吗?”
严华的口气却无比坚定:“这一次,我离开的目的就是回去。”
赵志明愣在原地,反复琢磨这句话,没过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报信的声音:“将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