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比不想还要烦。
他调整呼吸,回想十年前洛泱的脸,那张他深爱不移的脸。
奇怪的是不论他怎么想,那张脸都是一团雾气,完全想不起来以前的洛泱究竟长什么样子。
突然,他有了一个想法。
洛泱长得很像简裴杉。
一想到简裴杉,洛泱那张模糊的脸随之越入脑海,他急躁的渐渐平息心,长长松一口气。
林旅醒来时已是深夜,一睁眼就看见在紫藤市无所不能,万人敬仰的霍序商脸冻得惨白,嘴唇干裂,雪湿得头发全是冰碴子,狼狈不堪。
“洛泱呢?”
霍序商的嗓音干涩生冷。
林旅坐起来打着哈欠,“你找洛泱啊?他昨天就回紫藤市了。”
跳跃的火苗劈啪作响,映照霍序商冷冽凶戾的眼神,像要杀人一样,“他回紫藤市了?”
“是啊,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林旅舒舒服服地坐起来烤着火。
霍序商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溢出冷笑凉飕飕,“很重要的事情,他知道我为了他错过了什么?”
林旅好奇地问:“什么事?”
霍序商没有回答,掏出手机,抚摸漆黑的屏幕,擦拭掉落在上面的雪花,沉默一阵说:“我对不起他。”
简裴杉人生中的重要时刻,他为了洛泱坐在这座遥远雪山里,对着一个神经大条的艺术家。
如果他没有来布莱德,这会他应该搂着简裴杉,对着那张温柔端庄的脸,尝尝简裴杉柔软嘴唇的滋味。
林旅出于好心安慰他,“洛泱不会觉得你对不起他的。”
霍序商捧着手机压在冰冷的胸口,“和洛泱没关系,我现在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布莱德的救援直升机在凌晨悬停在山顶,跳下来的医护队背着林旅上了飞机,霍序商拒绝任何帮助,他登上悬梯爬上直升机,甚至连护士插在手背输液的吊针都被他拔下来扔了。
回到布莱德,他直奔机场,买了最近的班次回紫藤市。
霍序商现在归心似箭的想见简裴杉,只想见简裴杉,这种感觉很不对劲,他累得没时间去深究细想。
飞机停在紫藤市,他才发现身上还穿着厚实的登山服,头发上凝结
的雪早已融化,潮湿凌乱地翘着,整张英俊挺拔的脸苍白疲顿。
霍序商在车里换上整洁西装,想给简裴杉打通电话,手机还没充上电,一直处理事情有条不紊的他,混乱的毫无章法。
回家是最重要的事情,他每次回到家,简裴杉都在等他。
但这次没有,管家老叔见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霍总这是怎么了?”
霍序商扶着作痛的额头,望着空荡荡的大厅,“简裴杉呢?”
“简先生在画廊。”老叔关切地问他:“霍总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医生来?”
霍序商摆摆手示意不用,走向浴室,“我洗洗身上的味道,你打电话叫简裴杉回来。”
老叔犹豫一下跟上去,“有件关于简先生的事我觉得该跟你汇报。”
“什么事?”霍序商停住脚步。
老叔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简先生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说是他的朋友。”
简裴杉只有一个朋友,霍序商允许了邀请这位朋友参加开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