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贤二和山木太正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两只麻袋从天而降,一下套在了两个日本人的头上。接着十几只枪托用力砸下,麻袋里的土肥原贤二和山木太正惨呼着倒在地上,困在麻袋里的这两个日本人什么也都无法看到,只能感觉到无数的枪托、脚,不断的朝着麻袋里的自己打来,踹来……伴随着还有一声声中国人的“抓到探子啦,抓到探子啦”的声音。张彪被吓的不轻,生怕面前穿着北洋军服的这些人也对自己动粗,四个卫士又都被制住,谁都无法帮忙。正在担心时候,忽然看到一名北军低级军官走到张彪面前,笑嘻嘻的给张彪请了个安:“张大人,我们是日本陆军公敌“萧天,我知道你能打,这次被你俘虏,也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可是东洋人被打成了这样,恐怕你在你们袁大帅面前也不好交代吧?万一朝廷动怒,这个……”萧天带人赶到的时候,张彪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了,也不怎么动怒羞愧,却好心地提醒了几句。萧天知道张彪这人性格是个老好人,能够几乎没有,就喜欢和个稀泥。看了一眼在那暴跳如雷的土肥原贤二,萧天心里也笑了出来,没想到俞飞平时看着胆小怕事,这次却居然给自己上演了这么一出。土肥原贤二被打的惨了,只怕从来也都没有吃过那么大的亏,萧天正想着应该如何处置,忽然看到罗索一下冲了出去,跑到土肥原贤二面前笑嘻嘻的:“那个,土,土,土少佐,是吧,您瞧,这哪和哪的事,您是东洋友人,这是朝廷说过的,您大老远的跑到中国来,可不就是为了帮助咱们,那是什么?大仁大义那!甲午海战也得亏您没有参加,您要参加了,凭着您的胸襟肚量,指不定的会用身子制止战争,是不?”没头没脑的说了一通,土肥原贤二有些发怔,这人虽然会说中国话,对中国的政治经济、风土人情也都颇为了解,可罗索这个滑头滑脑的人说了一大通话出来,土肥原贤二哪里分得清这些话里哪句是真的,哪句是讽刺?听罗索说的客气,土肥原贤二怒气稍稍消了一些:“是的,我来支,来中国,为的就是帮你们武装新军,但是……”“别但是啊您那。”罗索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这次辎重营偷袭,土少佐虽然身处重围,但临危不乱,嘿,一个人打八个,八个那,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那!”那些辎重营的兄弟一齐笑嘻嘻地大声回答。土肥原贤二也安静了下来,倒不是因为罗索的这一段话,而是这事要真疯传了出去,自己丢了面子倒是事小,大日本帝国军官的面子只怕也要被丢光了。偷袭北军是自己的主意,结果偷袭失败,自己反倒被打成这样子,自己哪里还有脸继续呆下去?一个弄不好非切腹自杀不可。可要按照中国人说的,自己是奋战不屈之后才遭的这样的罪,面子上多少也会好看一些。“萧管带,我们可以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吗?”怒气从土肥原贤二的脸上消失,土肥原平静的来到萧天面前说道。萧天点了点头,随着土肥原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您说到也做到的,您没有让我失望,您是中国军人中的楷模。”土肥原贤二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刚才那些事情从来也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您个人表现得再出色,并不代表着所有的中国军人都和您一样出色,您可以打败我,但并不代表能够打败整个帝国军队。国家和国家之间,比的是综合实力,在这一点上,中国和日本相差得太远了。我知道您对日本有些误会,和日本陆军之间也有过不愉快的往事,但我希望,我们能够彼此抛弃这些误解,有什么样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忘记。甚至,我可以通过我的方式,向贵国朝廷建议重用您,两年,也许更短时间,您就可以成为一名统制官,中国,不,全世界年纪最轻的一名将军,这将是您毕生的荣耀!”萧天笑了,土肥原贤二正在那里拉拢自己。日本人就是这样,他打疼了你,他就想着在你头上拉屎撒尿;可你打疼了他,日本人就会对你卑躬屈膝。现在,土肥原贤二正是这么做的。“我很感激你的这些建议,但有些事情并不是误解。土肥原少佐,你和我之间,不会成为朋友的。”土肥原贤二的眼睛眯了起来,但萧天的语气淡定、从容:“中国的国力是不如日本,军队也没有日本强大,但中国很大,日本很小……”土肥原贤二的身子似乎微微颤抖了下,萧天又重复了一次自己说过的话:“中国很大,日本很小。一个很大的国家,不会永远被一个很小的国家欺负的。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家,这个很大的国家早晚都会强盛的。你信吗?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相信。”萧天嘴角带着一些笑意,他看着土肥原贤二:“我们输了很多战争,但不会永远输下去的,我不是你所说的军人楷模,中国像我这样的军人还有很多,我不过是在做一个军人应该做的事情。我拒绝了你,我也知道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但我不会后悔的,永远也都不会后悔!”“你是一个优秀的军人,可惜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土肥原贤二沉默了一会,用手绢擦去了嘴角血迹:“你杀春川一刀流的广泽本原,春川一刀流有许多弟子都在日本陆军服役;你杀了日本陆军拼刺之王腾野陆川,腾野陆川在日本陆军有许多崇拜者;现在你又得罪了我,萧管带,很快,你就将是日本陆军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