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云天河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反正都是看不见,你与其这么看啊猜啊的,不如直接问我吧。”
玄霄略一沉吟。“说的也是。那好,还是最开始的问题,我对你做了这些,你还会喜欢我吗?”
“嗯……”云天河轻轻皱了皱眉。即使单纯如他在这个学校里混了两个月以后经过多方教育也开始明白了刚才那些行为的不同寻常,虽然对那种做法的意义不甚了解,却也知道不是轻易就可以做的,就好比幼时父亲的教诲“女孩子的胸不可以随便摸”一样,他无师自通地了解了“嘴对嘴伸舌头对舔这种事情不是跟随便谁都可以做的”。
不过……大哥不是“随便谁”吧?那是大哥嘛。他想。然后偏了偏头认真道:“那也没什么吧?虽然有点怪怪的,不过感觉还不坏啊。而且我也会想要对大哥这样做啊,所以……都没什么吧?我还是喜欢大哥啊,哈哈。”
玄霄无言。只有呼吸粗重得好像肺子快要被挤压成一团铁块。
云天河开始无措的挠头,完全不明了自己的话都意味着什么暗示了什么,然后手腕上就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巨大钳制力带来的隐痛。
玄霄抓着他的左腕抬起至耳畔压在墙壁上,身体又如一发炮弹般猛撞了上去,胸膛压着胸膛,窒闷得发疼。
“……云天河你这个傻瓜!”他从牙缝里低低地挤出断续的句子。
云天河愣愣看着他,那深邃而带着魔魅力量憾人心神的瞳仁融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化作黑暗,然后就到处都遍布了他的视线,令自己无所遁形。又一阵不明原因的战栗或者说电击感沿着肌肤激灵灵窜上脑髓。
“大、大哥?”
玄霄另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后磕到墙上,带有侵略性的炽烈呼吸压过来,霸占了唇角依然湿润的柔嫩。
云天河懵懵懂懂中只觉唇上一阵刺痛,然后所有压力猝然消失,玄霄一手按亮钥匙串上挂着的袖珍电筒驱散了黑暗,另一手继续紧紧钳着他左腕,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昏蒙的光线里云天河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那张脸孔自始至终都淹没在深浓的暗色里,也与那暗色一样复杂难明。
云天河忽然想起慕容紫英的话:“黑色就是所有颜色都混在一起,所以能够遮蔽所有的色彩,无论美丑好坏。”
那时候还半懂不懂狗腿兮兮地凑上去问个没完,结果被紫英找个茬子支去晒被了,他说这是秋天最后的阳光了还不抓紧时间晒被子冬天就要一直湿哒哒的睡,吓得云天河什么都不顾了卷了铺盖就冲到门前空地上摆开凳子展开追逐阳光计划,之前的问题就被耽搁了下去。
然后在这个莫名的时刻他忽然觉得有点明白那句话的含义了。
玄霄,大哥,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在认识他之前同样渡过在琼华学院的青春时光里,还有他沉眠的那十九年中,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
他本来不想知道的,他所喜欢的心疼的想要帮助的想要与之厮守的就只是现在的玄霄而已,那个在工作时间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对前来求助的学生爱搭不理保持着一贯的冷淡却温柔尽责地为他们消除病痛、时常也会显露出他无伤大雅的坏心眼欺负人的校医玄霄。
他从来不想知道那之前的事情,云天河虽然是个好奇宝宝,但并不会追问别人不想谈及的事情。但是现在,这样的距离已经不再够用……
玄霄拉着他飞奔出解剖楼,他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跑得踉踉跄跄,好像连林荫里铺路的卵石都能随时绊他一个跟头,但是玄霄抓着他的手上带着异常坚定的力量,不容任何差池地拽着他跑。
脚步声伴着心跳让人紧张得神经都绷成了细细的弦,指甲划上去会“嘣蹦”做响,音调高得随时可以激烈灿烂伴着绚丽的火星断掉。
玄霄长长的头发在风里散开,有那么几缕掠过他面颊贴着耳际飞向后方,却又是凉柔如水的,一如医生偶尔显露出的让人连灵魂都为之沉溺的温柔。云天河抿紧了唇张大双眼死死看着那漆黑如墨比夜色还要深沉的长发,心脏在一瞬间抽紧。
“大哥、大哥……大、大哥……!”被拽着横冲直撞进电梯里然后跌到玄霄特别为他张开的怀抱中,云天河到底把疑问憋了出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你刚刚……还有想做的事没做完吧?”
想做的事?玄霄一手环过他肩膀一手按电梯,沉痛地发觉刚才在夜风吹拂中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冲动又有了抬头的冲动。
不由得产生了把眼前人扒了裤子打屁股的冲动。
“云天河你少说两句没人会忽略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