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荷花所在的县城到首都华城大概一天的时间,他们早上八点上车,晚上六点多钟到。
张荷花一直站在座位边上,守着两个孩子。
她到这个时候开始佩服张七常和王大梅的心大,放心26岁的张荷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也不怕丢了。
这倒是张荷花多虑了,来这里后,她照镜子的时间少,不知道现在自己看人一脸的杀气,拉着脸冷冷的一瞥,像看待宰的肥猪一样。
对面有个中年妇女,想逗逗胖乎乎的陈年,被张荷花眼睛一扫,不敢吭声了。
这时,一个老太婆挤到张荷花身边来,天生自来熟的跟她说话,“大妹子,这是你孩子。”
张荷花看她一眼,“嗯。”
“长得真好,收拾的真干净。”
后面啪啦啪啦一堆好听话,像不要钱似的冲着张荷花砸过来,要是爱说话的就跟她攀谈上了,但张荷花只时不时的嗯一声,别的不说。
那人说半天见她不吭声,也就不说了,但一直在这里不离开。
等会儿,陈年哼哼,“娘,我想尿尿。”
“走,我带你去厕所。”
旁边的老太婆适时地开口了,“大妹子,我给你看着孩子,你去吧!”
她笑容热情,言辞恳切。
张荷花不搭理她,“凯凯也去。”
她抱着陈年,拉着陈凯,去了厕所,三个人解决了生理问题,又回来。
那个人还没离开,但脸色已经不好看。
等了一会儿,她又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大妹子,我这手帕上有个字,你能帮我看看吗?我不认识。”
还没等张荷花说话,一张展开的手帕就朝着她的脸呼过来!
此时此刻,张荷花想起上辈子看过的新闻,坏人拿着东西把人迷晕,然后把钱全部转走的新闻。
她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扭脖子,老太婆见扑空了,就想往回撤。
张荷花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头离得远远的,抓住那人的手,使劲一扭,就把手帕呼到她脸上。
那人打了个喷嚏,然后软软的倒地上了。
果然有药!
旁边的人惊叫起来,车厢里的人纷纷探头,很快帮忙喊来了乘警。
乘警有经验,一看就知道是拍花子的,手帕上有□□,问了张荷花几句后,就把那人带走了。
经过了这个插曲,火车上的人们都比刚才更警惕了。
陈凯和陈年很害怕,陈凯紧紧的抓住陈年的手,嘱咐他,“要一直拉着哥哥的手,不放开。”
两个小兄弟靠在椅背上,老实的一动不动,除了上厕所,哪里都不去。
等六点多下了火车,张荷花先带着孩子就近找了一个招待所,来之前村里开好了介绍信,这个时代,到哪里都得拿着这个介绍信。
推开门,屋里收拾的挺干净,两张单人床,上面放着被褥,中间一个小桌子,角上立着一个脸盆架,上面放着牡丹花的搪瓷盆。
别的什么都没有。
张荷花将背篓放到地上,捶捶腰。
两个孩子头一次住招待所,看哪里都新奇的不得了,床单白白的,被褥整整齐齐的。
两个孩子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转来转去,刚才在火车上的困顿像是一下子都消失了。
两人一人占一个床,滚来滚去,边滚边说,“真软乎!真好玩!”
没几下,陈年就软软的撒娇,“娘,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