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杀猪,张荷花带着两个孩子在家休息。
陈凯领着弟弟在院子里刨坑,两人一个人拿一个铲子,一会儿跑到树下刨,一会儿跑到菜地里刨,弄得地上满是土。
张荷花追在后面收拾,看他们闹的实在不像样,又让他们自己都收拾了,两个孩子乖乖的拿着笤帚又一点点儿扫起来。
九点多钟,张七常就回来了,满脸笑容,“全卖完了!”
“这么快?爹,你赶的哪个集?”
张七常摆摆手,“不用赶集,你爹这些年认识的人多了,那些开饭馆的,给人做红白喜事的我都认识,随便找一个就卖出去了。
这不,正好明天有人办喜事,主家一看全包了。”
王大梅喜笑颜开,“这么好卖?”
“那是,”
张七常很为闺女自豪,“还不是我们闺女做的好吃,比他们饭店自己做的还好吃。”
张荷花商量,“爹,那咱以后就卖猪肉,然后搭着卖这些,卖不完的猪肉也能这么做。”
“行!”
这也是张七常经常担心的问题,尤其夏天,就怕肉卖不出去臭了,这下子也是个好办法。
下午两个孩子在屋里睡午觉,王大梅把张荷花叫过去,张七常皱着眉头抽烟。
“爹,娘,怎么了?”
“荷花,我问你,□□这事儿你到底怎么想的?”
张荷花来这里后,一直没考虑过□□的事,她半年前来到这里,原来的张荷花已经消失了,□□更是没个影子。
要让她说,最好一辈子不考虑,再也不见这个人最好,她领着孩子过,给父母养老,也挺好。
但张七常和王大梅不这么想,他们没了,只剩闺女带着两个儿子,将来两个儿子都得盖房娶媳妇,闺女一个人得累死。
不行,必须找到□□,是死是活,是继续过还是离婚,得有个结果。
张荷花想拖着,“先这么过吧,等过几年再说。”
“不能再拖了!”
张七常皱眉,“凯凯明年六岁,该上小学了,孩子的户口一直是个问题,就这么挂在咱们家也不是个事儿。”
张荷花不高兴了,“爹,你外孙子户口挂在咱家你不愿意了?”
王大梅斥责,“你看你这缺心眼的劲儿,爹娘还能嫌弃你?□□把他的户口迁走了,两个孩子的户口都在咱家,可都是农村户口。
要是跟着□□,就变成城镇户口了,以后上学找工作多方便,城里都给安排工作。”
张七常也补充道,“咱家我和你娘,还有你有地,两个孩子都没地,等他们长大了,你让他们像我们一样种地吗?再说也没地可种啊!”
这确实是个问题,张荷花喜欢杀猪这份工作,她觉得有解决办法,“跟我学杀猪也行啊,长大了卖猪肉,一样过得好!”
王大梅拿手中的鞋底子抽她两下,“你爹杀猪,你也杀猪,你还想让孩子也杀猪?不行!我不同意!”
张七常越老越迷信,“杀猪多了不好,你看邻村杀猪的李大金,追着猪跑的时候,让猪一脚踢到心窝处,倒到热水锅里烫个半死,捞出来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没了。
人们都说他是杀猪太多遭报应了,要不怎么跟猪一个死法。”
“闺女,我知道你觉得杀猪痛快,但我和你干了这个就算了,不能让孩子再干这个了。”
张荷花想想也是,自己上辈子杀鱼太多,就被人捅了,死法确实和杀鱼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