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知道他没醉,也知道从他一进来他这三哥就冷嘲热讽的,现在又故意要挑起他跟太子的嫌隙。
既然是装醉,谁还不会了?
萧远的眼神登时迷蒙了起来,一拳就挥在了晋王的脸上,还笑着道:“三哥,你酒量可不行啊,怎么还没喝完人就倒了啊!”
晋王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怒火中烧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报仇。
萧远瞅准了时机,朝着从座上下来的太子那溜了过去。好巧不巧晋王这一拳落在了太子的右眼上。
太子吃痛,素日里的积怨一下子爆发了起来,“好你个老三,平日里对本宫不敬就算了,居然还敢打我。今儿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了。”
吴王和楚王见状连忙上前去拉架,谁知场中的三人扭作一团,他这刚一靠近,肚子就挨了太子一脚。饶是平日里脾气再好,借着酒劲,也有了三分火气。
楚王就更惨了,刚把晋王拉开,裆下就一阵剧痛,匆忙之间也没瞧见是哪个龟孙子抓的,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滚。
越王早已喝醉了,一脸绯红的看着几位皇子们乱作一团,在一旁拍手叫好。一会儿给这个加油,一会儿给那个鼓劲,反正看谁占了上风就是一阵叫好。
殿中的动静太大,很快守在门外的侍卫就都冲了进来。只是看到皇子们都打成了一团,一时也不敢上前,毕竟伤着谁那可都是死罪。
也只能在一旁观看了!
楚王妃和裴青瞧着太子宫里的人都朝正殿围了过去,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忙不迭的推开众人挤了进去。
只是看到满屋子的狼藉,还有扭打在一起的众皇子们。还是惊的愣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
楚王妃最先反应过来,瞧见自家男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止,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撸起袖子将楚王拖的远了些。
正气喘吁吁的擦着汗,又见裴青搬了个凳子,手里拿着个桃子正吃的欢,忍不住问道:“老九在打架,你也不知道劝着点,要是伤着哪儿,你就不心疼?”
“他们这些人打架水平太次了,我们阿远可不一样,他久经沙场,对付这些软脚虾那就是挥挥手的事,不碍事的。”裴青看的津津有味。
楚王妃一想这话倒也在理,看着地上的楚王愈发觉得不顺眼。同样是不受宠的皇子,你瞧瞧人家齐王?
你说你其他方面比不过别人就算了,打个架还能输了?
越想越气,于是又狠狠的踢了楚王一脚。可怜楚王原本还想着找老婆去帮他一抓之仇呢。可是看着楚王妃阴沉的脸,还是自觉的闭了嘴,捂着裆部,继续装死。
半个时辰后,众位皇子一溜的跪在养心殿内。
景宣帝这些日子心情大好,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话本子呢,里头讲的是一个财主家有七个儿子,可是财主这还没死呢,家里的七个儿子就为了争夺家产而打成了一团,闹到最后兄弟不像兄弟,竟似仇人一般。
当时他还指着话本子跟赵德安说,“这就是家教不严的下场。你看看我们皇家,那可是泼天的富贵与荣华。也没见儿子们这样啊。这不朕还听说太子贤德,体恤老九,还特意召集了几位兄弟给老九办了个接风洗尘宴。要不是朕忙着,也想着去凑凑热闹呢。”
“皇上教子有方。诸位皇子们才如此和睦的。”赵德安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恭维的。可是眼下看着众位皇子们伤的伤,叫屈的叫屈。只低着头往角落里缩。
景宣帝觉得这打脸来的也太快,太狠,太准了。这一记耳光简直打的震天的响亮。他沉着脸,负手在殿中来回的踱步。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宣帝瞥了一眼双腿夹得铁紧的楚王问道。
楚王委屈巴巴的道:“父皇,你可得给儿臣做主啊。我跟七哥原本是想上前劝架的,谁知道三哥居然出阴招,攻击儿臣的命根子。”
当时虽然混乱没看清,但是总得找个人来背锅啊。太子肯定是得罪不起的,至于齐王那可是父皇的新宠,轻易也开罪不起,最后只好把锅甩给晋王了。
景宣帝又看了一眼吴王,见他头发散乱,脸上还有伤,“老八说的可是真的?”
吴王点了点头。
景宣帝气的眼角直突突,对着太子骂道,“你是众位皇子之首,又是太子,当为弟兄们的表率才是,居然敢带头在自己宫里打架闹事。”
“父皇,儿臣冤枉啊。”太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哀求道。计划原本是美好的,实行起来咋就变了呢?这下倒好贤德的名声没捞着,还落得一身骚。
景宣帝没好气的道:“滚回东宫,给我好好面壁思过。”